略微朝着旁边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想啥的戴林拿起自己专门定制的，可以在太空船的舰桥上吸烟的烟斗轻轻抽了一口，然后将烟雾吐入了专门的容器中，微笑着看向了坦瑞德。

“虽然....但是......”

坦瑞德抓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纠结。

“我们这些老一辈，迟早是要将位置让给你们新生代的——我能够在躺进坟墓之前参与到这样的战争中，是我的幸事——如果你觉得能量主炮这样的炮应该寂静无声，在你正式接手我现在的这个职务后，有的是时间调整——不过嘛，现在我是舰长，所以，它们就该有声音！“

一口气说完这一段不容坦瑞德反驳的话后，戴林又轻轻的拨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片，看了一下战场，又看了一下呈现在屏幕上的紧急通讯传来的讯息，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

“死星要塞即将对设定轴线进行充能百分之五十的启示录级主炮的散射打击——区域已经完成标注——全舰队听令！引擎全开，脱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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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清脆的碎裂声中，一枚漂浮在阿克蒙德面前的邪能水晶表明突兀的布满了蜘蛛网一般的龟裂，紧接着它凌空炸成了漫天的残渣，只是，尚未等这些残渣在低重力环境下飘散开，阿克蒙德已然用邪能火焰将它们点燃，烧尽。

“比我想象中消耗的速度还要快....”

盯着面前已经消散了接近四分之一的，用于这次参加作战的，已经到场的高阶恶魔与自己直接联络，同时也代表着这些高阶恶魔的状态的邪能水晶，阿克蒙德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座椅扶手，喃喃低语——在命令了所有战舰直接向死星要塞强袭后，污染者就对它们有可能损失惨重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哪怕在污染者的内心中这些军团的玩意已经被定义为了炮灰，它们的本质依旧是军团！

“而且，这是在那些凡人没有使用那个要塞上的那一门将基尔加丹直接轰成了重伤的武器的情况下。”

在自己从基尔加丹的灵魂中获取的记忆中翻检着，阿克蒙德眼中的邪能光芒明灭不定——随着他现在逐渐掌握了基尔加丹残余的力量与记忆，基尔加丹之所以在到达战场没多久就兵败如山倒连自己都赔进去了的缘故愈发清晰的在污染者眼前呈现——他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是基尔加丹，如果在没准备的情况下，能否在那样的攻击后，依旧维持战斗力？

骤然，一股强大的刺痛感穿透了空间，将污染者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宇宙，知道自己的直觉在告知自己什么的阿克蒙德毫不犹豫的将力量注入了萨格拉斯权杖，一口气在自己身边制造出了数十个单向的空间裂隙，同时，涌动自己的邪能，将自己的舰船的护盾撑到了最大值！

下一秒，一道绚烂多彩的光芒，从死星要塞上爆发，缓缓的横扫了一片宇宙，让星空中盛开了无数的火焰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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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阿克蒙德和它的舰船毫发无损。”

坦妮丝看着屏幕上呈现的，被死星要塞的启示录级主炮横扫了一圈的宙域的战况后，有点不满的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诚然，这个事情在开火之前众人就已经猜到，只是，这个结果确确实实呈现的时候，还是让人有点不爽...

“这次炮击之后，可以被观测到的军团的战舰已经被消灭了二分之一以上，基本上它们的编制都被打散了——伊利达雷说他们可以完美执行好追猎剩下的军团战舰的任务。”

”圣光军团方面呢？他们是准备去追猎军团战舰，还是和我们一起围攻阿克蒙德？“

“圣光军团的意思是，他们两件事都要做，图拉杨将带着一支部队，前来死星要塞和我们汇合。”

“....好吧，既然他们想这么做，那就由得他们这么做吧——我先去启动我的战舰和我的机体，毕竟等下百分百是一场硬仗。“

表情微妙的坦妮丝随手抓起自己的机械助手，将其转接进了索德布雷加的系统中，在轻微的电子流声音里，在死星要塞的星港中的索德布雷加中的灯逐一亮起，桑德兰的女仆投影也浮现在了舰桥中。

“做好准备，桑德兰，我们要去狩猎军团二把手了！”

传送的光辉亮起，坦妮丝落进了自己的舰长椅中，将机械助手放入了索德布雷加的指挥台，完成了最后的启动程序。

“是，主人。”

二十六.末日决战之八——碰撞

“呼——吸——呼——吸——”

全副武装的加尔鲁什坐在盖塔一的驾驶室里，双手紧握着控制杆，用力的深呼吸着，竭尽全力让自己看起来非常镇定，然而，无论是他自己隐藏在动力战甲下隆起的肌肉，还是他眼前跃动的参数，都说明了一件事，这位兽人圣骑士，大督军现在正处于亢奋状态，而且，极度亢奋！

“加尔鲁什，别太激动了，小心错误点火。”

“我知道，德拉诺什，但是坦白说，你不激动吗？”

加尔鲁什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将手伸向旁边的控制板稍微拨弄了一下，微微调整了盖塔一的摄像头角度，以便让自己能够更好的观察外面的浩瀚星空。

“自然——是激动的。”

德拉诺什的语气中，亦出现了一丝情绪荡漾，这位年轻的兽人回忆着自己不久前和自己那位已经从兽人军方体系退休，目前在大学里面发挥余热的父亲通讯，告诉了他亵渎兽人命运的基尔加丹已经彻底化为宇宙尘埃，接下来自己和战友们将一起去斩断萨格拉斯的右手阿克蒙德的时候，自己父亲语气中那‘恨自己老了’的情感，嘴角不由得浮现了笑意。

“纳兹戈林，你呢？”

在愉快的与德拉诺什谈了一下后，加尔鲁什将话头转到了另外一位盖塔的驾驶员头上。

“虽然能够让阿克蒙德从根子上成为历史上的一个名字是挺让我振奋的，但是消灭军团的重点在消灭萨格拉斯，如果我们拿不下萨格拉斯，那么无论我们到现在为止取得了多辉煌的战果都没有意义。”

纳兹戈林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响起，这位年轻的兽人在看过这次战斗的计划后，已然在心中给阿克蒙德判了死刑，现在的他，正在阅读一些和萨格拉斯有关的情报。

“萨格拉斯......”

这个充满了不详和毁灭意味的名字被纳兹戈林说出口的时候，其他两台盖塔中的气氛都为之一黯，加尔鲁什的呼吸慢慢的平稳，德拉诺什轻轻摩擦着牙齿，半晌后，德拉诺什打破了通讯频道中短暂的平静。

”在得知了我叔父在上古时期的壮烈牺牲后，我一直在想我的叔父究竟是以何等的勇气跳入那道裂缝中，朝着黑暗泰坦挥下了战斧。我一直想知道答案——不怕你们笑话，在确实了解到萨格拉斯的力量有多么豪横后，有那么一瞬间，我居然产生了恐惧的念头。“

“面对那样的存在，恐惧理所当然——知道吗，其实，我也害怕过萨格拉斯。”

加尔鲁什的话让其他两位兽人微微一愣，他们都没想到加尔鲁什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这位战歌氏族之子，可是从来都表现的无所畏惧。

“然后，我在一次去壁炉谷办事的事情，老师留下我吃饭，在饭桌上，我告诉了佛丁老师这件事，但是让我意外的是，佛丁老师并未觉得我的恐惧是胆小。他告诉我，智慧生物只要活着，只要有理性，就不会真正的无所畏惧，面对一位强大到看起来近乎无法战胜的敌人的时候，感觉到恐惧更是人之常情，这并不值得为之羞耻——因为，活着的东西，总是会趋利避害，在无法确定自己的牺牲都能否换来好结果的情况下，恐惧是理所当然的，但是——“

加尔鲁什坐直了身子，神色变得专注而慎重，就仿若是面对着自己的老师，听着他的教导一般。

“所谓勇气，就是在为了一个正确目标或者一个崇高理想之时，在面对看不到答案的，绝对的恐惧的情况下，毅然迈步上前的觉悟——无关生死，无关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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