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着，一把搂住远坂凛，往周围横移五六米。

啪！

铁锁抽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牙签纷飞。

妖冶的蒙面少女袭来，直取红A，正是间桐家的从者，美杜莎。

双刃投影出来，被红A握在手中，迎向美杜莎，远坂凛掏出一块宝石，莹莹的绿光从身上发亮起，魔术蓄势待发。

间桐脏砚就在附近吗？

她正寻找着，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印在她的背后，眩晕的感觉涌上脑海，整个人摇摇欲坠。

怎么会？竟然连一个回合都没撑过——

好胜心支撑着她没有立刻睡去，但很多事情都是不以人的意志转移的。

彻底昏迷前，她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清淡的馨香似曾相识，耳边传来红A焦急的呼喊声。

这个人是？

第二十三章 绿人失败的丢人黄毛

太阳沉下地平线，给大地留下最后一丝的余晖，昏暗的天光下，尸横遍野。

遍地都是武器和盔甲的残骸，干涸的血迹在上面涂抹了一层又一层，与它们的穿戴者们一同陷入永恒的场面。

尸首堆积的高坡上，亚瑟王手持长枪，面无表情地将硕大而尖锐的枪头捅进一个头戴牛头盔的战士腹中，面对对手的质问，他一言未发，沉默而缓慢地抽出长枪，鲜血溅在他英俊的脸上，从温热逐渐变得冰凉。

这里是剑栏之战，他带领残余的骑士，将叛党斩杀殆尽，并手刃莫德雷德的那一天，牛角盔破裂，露出那张熟悉的脸，他就是莫德雷德。

亚瑟俯身合上那双瞪得圆圆的眼睛，心底仿佛有火焰缭绕。

第二十四次了，自从被那道黑光射中，他已经重复了这个场景二十四次。

以为这样就能击破我的心房吗？

亚瑟的眼里泛着一丝冷意，被拖到这个幻象中后，他之前那平和温暖的模样就开始有细微的改变。

多出来的棱角让他看起来有些冷峻，像是一把造型古拙的剑，看上去朴实无华，用手摸却会被割伤。

他此刻不再是一介参与圣杯战争的从者，而是英伦之主，天选之王——

骑士王。

他或许会心痛于国家的毁灭，心痛妻子、骑士，以及孩子的背叛，但他绝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坚信那是正确的，哪怕重新再来，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所以，即便这个景象重复千万遍，他依旧会用枪穿透莫德雷德，结束他的生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如果觉得这样就能击垮我的话，那就来试试看啊？

骑士王屹立于高坡之上，对这个虚假的世界发出无声的嘲讽。

于是，景象改变了。

光线消失了，除了他自身，亚瑟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宛如蛋糕上涂抹的奶油，再放到冰箱里冰镇，香甜的气息中带着夏日雪糕的凉意。

“Saber——”

银发红瞳的少妇言笑晏晏，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搂住他。

“Saber，你愿意成为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从者吗？”

气氛变得暧昧起来，温软的身子靠在他身上，带着暖意的香味萦绕在鼻端。

“爱丽——”

亚瑟的喉咙里发出低吟，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城堡里璀璨的灯光落到她的眸子里，像天穹上的星海，绚丽夺目。

天真和成熟两种气质在她身上完美交织，站在雪地里时，像是从童话中走出的雪妖精。

而此时，爱丽丝菲尔更是多出了身为人妇后的妩媚，一颦一笑都撩人心弦。

她向亚瑟完美无瑕的微笑：“作为我的骑士，你可要保护好我啊。”

眼前的身影与初到东木时重合起来，那时他对爱丽丝菲尔在隐藏着其它从者和御主的城市里擅自出行表示担忧，爱丽丝菲尔对他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触动了他的心弦。

彼时他刚闹出了“给飞机套上缰绳，然后 握住，就自然会驾驶”的笑话，被爱丽丝菲尔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

“爱丽——”

亚瑟的喉咙里发出低吟，伸手去抚摸她的发丝，爱丽丝菲尔顺势靠在他怀里，睫毛细密。

“Saber，我们……”

咔擦，她的喉咙被捏碎了。

“你根本不懂真正的爱丽，只不过是披上了她的皮而已。”

亚瑟碧绿的眸子中蒙上一层悲凉，真正的爱丽丝菲尔，又怎么会这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