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之森隼人感觉自己仿佛被猎豹盯上,头皮发麻,手脚冰凉,心脏“砰砰砰···”直跳。
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鲁莽的举动了。
刚才他乘坐的轿车驶过这里的时候,恰好看见这个白人粗暴地对待一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哭泣、害怕、无助的样子直击他的心灵。
他瞬间正义感爆发,头脑一热就叫司机停车,立马冲下来制止这个男人。
而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根本没有制止对方的力量。
“你,你想干什么?”
隼人声音带着颤抖,强忍着心中的害怕,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让它们躲闪。
……他的双腿已经软了。
汤尼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依旧挑衅道:“放开,哈哈哈,我就是不放开,你能拿我怎么样?”
他说着,还故意提高自己的手,这动作让半蹲着身体的可奈子凄惨地哀叫了一声。
“你,你……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好了,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周围人都看着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出这样的“狠”话,只是在他眼里是。
隼人心里迫切希望这个时候警察能赶到,或者周围其他人能一起站出来支持自己,然后对方看在自己人多势众的份上,害怕得逃走,再然后,他就能安慰那个被欺负的可爱女孩,再再然后那个女孩就会对自己心生情愫,再再再然后,女孩想方设法接近自己……在极度的恐惧中,隼人的脑袋本能地浮现出漫画上看过的桥段。
汤尼还以为面前这家伙多厉害,结果就这,他满脸不屑地鄙夷道:“滚开,孬种。”
然后就准备继续好好修理他的女朋友——可奈子。
“孬种”两个字像一根针扎在隼人心里,同时也撕开了他心里最悔恨的伤疤。
那还是高一的时候,某一天,他值日倒垃圾,经过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时,无意中窥见自己的暗恋校花女生被学校里出名的不良包围,他想站出来帮忙,这可能是他唯一能接近心中女神的机会。
然而,最终他却因为害怕而站在原地没有动……
事后他无数次回想起那一天,那一刻,自己那时能勇敢一点,少那么一些懦弱,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心中的女神会每天给自己做便当,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周末一起出去约会,一起……只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
“孬种”两个字如同刀子,扎进他的心里。
隼人猛然一惊,今天这一幕和当初那一幕是多么相似啊,自己还要继续退缩吗?
再次重蹈那天那让他终生遗憾的一幕?
他不要那样!
他已经无数次发誓,他要改变自己!
“我-叫-你-住-手-了!”
隼人神情激愤,肾上腺素急速分泌,面红而此,心底涌现出无限的勇气,眼前高大威猛的白人也不再可怕,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打赢对方。
隼人嘴里大叫着“啊——!!接受正义的制裁吧!”,同时右手握成拳头,朝汤尼胸口打。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隼人包含愤怒和改变自我的一拳……仅仅只是在汤尼的夹克掀起几缕褶皱。
“怎么会……这样?”
隼人的热情瞬间如同浇了桶冰水一样,熄灭了。
他感觉自己仿佛打到了一面铁铸的墙上。
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愤怒的一击,竟然会如此无力,甚至滑稽,这和漫画里不一样啊?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一个从没锻炼过的高中生,对上一个每天都进行体能训练的正规军人,这其中的差距,难道是所谓的热血和勇气能抵消的吗?
“小子,这可是你先动手的,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自卫了。(英语)”
汤尼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他日语水平只有三脚猫的水平,没听懂隼人那句中二台词,不过不妨碍他感受到对方的敌意。
他一手猛然弹出,一个横扫,直取隼人的面门,这一个耳光没有留丝毫的余力。
这也是他丝毫没有放水的全部力量,而且……攻击的目标还是隼人的太阳穴。
如果这一下打实了,宫之森隼人轻则颌骨错位,掉几颗牙齿,重则直接颅内出血和脑震荡死去。
正规军人与普通市民肉搏,结果就是这么的残酷,一点点悬念都不会留。
隼人心跳加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快!
在他的视角,汤尼的手仿佛在瞬移,他只隐约看见残影。
他知道自己躲不开了。
也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他还不知道自己可能会死,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可能只是脸会肿而已。
就在他本能地闭上眼,迎接剧痛的时候。
咚!
一声闷响,预料中的剧痛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