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应该不存在奴纹了。

但凤凰没想到的是，奴纹这种阵纹还是流传了下来，或者说是因为需求，又被后人创造了出来，尽管因为各种原因，现在的奴纹远没有当时那般普及，但依旧存在，而且，明衍刚好知道。

随着凤凰将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她对肉身的控制力自然也就下降了，凰非烟找到了机会，直接真正控制住了肉身！

“明衍！我控制自己的肉身！你想要做些什么就立刻！”凰非烟实际掌握了肉身之后，摆脱了刚才那种只要凤凰想，便能直接夺回身体掌控权的状态。

明衍一怔，他还在等凤凰答应呢，不过机不可失，明衍没有犹豫，立刻开始在凰非烟眉心刻阵纹！

凰非烟的举动自然惊醒了凤凰，她顿时恼怒万分，连忙想要夺回掌握权，但这毕竟是凰非烟的肉身，哪怕和百万年前的凤凰肉身一模一样，那也是新生的肉身，所以哪怕她体内留着的血都是凤凰的精血，在凰非烟明显抗拒的情况下，凤凰还真没办法一瞬间夺回自己身体的主动权。

而明衍动作迅速，他有过一次经验，所以这次刻奴纹更加顺手。

而随着明衍一笔一划地落下，奴纹渐渐成型的时候，凰非烟的娇颜也显得扭曲起来，凤凰和她在争夺身体的掌控权，这种渐渐被剥离的感觉极为难受，凰非烟还是争不过凤凰，正在渐渐失守...

“明衍...快...快一点...”凰非烟就快坚持不住了，她紧咬牙关，哀求道。

明衍心疼至极，却不敢分神，继续刻画着奴纹。

“你...？！你胆敢对我刻奴纹？！你找死？！”凤凰终究还是发现了明衍的举动，她短暂夺得了身体掌控权，开始剧烈反抗，或许对于其他阵纹，她并没有那么熟悉，但对于奴纹，那她可太熟悉了，她又惊又怒，这令人作呕的阵纹怎么还留存在世上？！

她这一反抗，明衍直接被反震得口中一甜，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但明衍连忙压下，继续刻奴纹，他相信，非烟还能夺回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果然，没多久，凰非烟夺回了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还是你有办法，她快气死了！”凰非烟却是欣喜若狂，她和明衍本就是道侣，就算成为明衍的努力也无所谓，可到时候凤凰就恶心死了，她能感觉到凤凰对奴纹的厌恶和恐惧，“她在害怕！”

凤凰在害怕？难道奴纹对她也有作用？明衍心中大定，将口中的鲜血吞下，面色冷静，继续刻画奴纹。

凤凰快要封了，她身为极道大帝，眼看着就要沦为别人的奴隶了，抓狂的凤凰给凰非烟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两者的人格疯狂斗争之下，凰非烟人格愈发衰落。

明衍看在眼中，痛在心里，却不能阻止，继续刻画奴纹。

终于...明衍将奴纹的最后一笔刻下，而凰非烟却软倒在了地上...

明衍连忙将其抱起，而这一瞬间，凰非烟也睁开了眼，她双眸中带着怨恨和浓郁的杀气，“你...你竟敢...？！”

她眉心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阵纹，很好看，很精细，此时此刻，正在发挥作用，凤凰内心的想法被明衍完全洞知...

他知道了一个消息...

他的非烟，为了撑到他画完阵纹，被凤凰弄得人格衰弱，不得不陷入了成眠，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明衍这才松了口气...但随即而来，是滔天的怒火...

第一百六十章 两全之法?

明衍是希望能和凤凰对话的，如果凤凰给他这个机会，那现在不会闹成这样。

但凤凰并没有把他放在眼中，并不打算给他对话的机会，打算就此切断明衍和凰非烟的关系。

她这样做，才是导致现目前这个局面的原因。

明衍冷眼看着软倒在地上的凤凰，他知道，现在非烟的人格已经严重受损，陷入了沉眠，现在控制着这具身体的人，乃是凤凰。

凤凰的所有心思，都通过奴纹被明衍东西，她比起明衍更为愤怒，除了浓浓的愤怒之外，还带着令人胆颤心惊的杀意，她现在想要杀了自己。

原因也很简单，不仅仅是因为她的高傲决不允许她向别人低头，更是因为她的族人就曾经被奴纹控制，最后沦为保护凤凰一族仇人的工具。

她对奴纹深恶痛绝，甚至将其抹除。

这些，都是凤凰所想，所以明衍能知道，而现在凤凰的念头很简单，在愤怒之后，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抬起头，双眸似火焰燃烧，通透灼热的焰火带着焚尽一切的狂暴，而作为她主人的明衍，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凤凰的意图。

她心中所想很简单，她决不允许自己沦为别人的奴隶，决不允许她自己成为凤凰神族最后的耻辱，既然明衍想要救回凰非烟，那好，既然她的结局已经是如此，那奴役她的明衍，也绝无可能入心中所想！

凤凰浑身的凤凰血都在燃烧，她身后出现一直鲜艳的血色凤凰虚影，它高傲地抬着自己的头颅，决不允许自己低下头，哪怕想要玉石俱焚，她也是最高傲的凤凰！

明衍自然不会让凤凰得逞，他连用动用奴纹，想要制止凤凰！

凤凰眼中的火焰渐渐熄灭，她看向明衍，知道了对方能完全阅读她的想法，她咬牙切齿，双眸死死盯着明衍，仿佛想要将他千刀万剐！

奴纹的控制是绝对的，没有明衍的允许，她什么都做不到。

至少，现在这个修为做不到，需要她的实力进一步恢复才行，而实力的恢复，可不是明衍能用奴纹控制的，奴纹的能控制的范围只限于对她的约束，但实力恢复就像是伤口自己痊愈一样，奴纹无法做到如此细致入微的控制。

可要一想到她要备受屈辱地成为明衍的奴隶，凤凰就很抓狂！

凤凰气得浑身发抖，但却无可奈何，她知道，此时此刻的愤怒没有任何作用，如果玉石俱焚行不通，她必须要想其他的办法，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你应该知道，我能洞知你心中在想什么吧？”明衍深呼了口气，同样强压下了自己的愤怒。

凤凰双眸似利剑，如果她现在不是如此残缺的状态，她的眼神便能让明衍化成灰。

明衍看着凤凰，知道她想把自己碎尸万段，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凤凰，说道：“你是凰家的先祖，从根本上来说，我不希望如此伤害你的高傲，如非必要，我甚至没有动过给你刻下奴纹的打算。”

凤凰看向明衍，双眸中透着浓浓的厌恶，她从心理和生理上，都对明衍极为厌恶，根本不愿意理会明衍。

“对我而言，最好的情况是能和你沟通，你说的对，如果有你在，面对黑暗动乱，我们就更有把握。”明衍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意气用事，他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平心静气说道：“我希望我们之间能有一个更好的处理方式，我不需要你这个奴隶，你也不想被我奴役。”

尽管有一个曾经登临极道大帝之位的奴隶听上去确实不错，但她是凰家人的先祖，他和凰家终归是交好，事情不能做得这么绝，也不符合明衍做事的风格。

更何况，这样一个奴隶，明衍都不知道奴纹能控制她多久，用奴纹只是无奈之举，不然凤凰连对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凤凰冷冷一笑，她心中在想着明衍很虚伪，因为她认为将她奴役，恐怕明衍心里乐开了花。

明衍有些无言，这有什么好乐开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