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此时也是扯了扯嘴角，说道：“明天……还是太急切了一些，筹备也需要时间，而且元帅就职，五老星也会出席，同样需要时间安排。”

萨卡斯基皱起眉头，拖拖拉拉不是他的性格，不过，空统帅所说也是事实，哪怕他不在意自己就职的排面，但是却是也不能太简陋，于是他问道：

“那最快什么时候合适？”

“老夫觉得，最快也得一周后吧？”战国想了想说道：“而且，这一次也正好将新世界舰队该升迁的海军名单确认一下，一起办吧。小鹤，没问题吧？”

不是战国留念元帅之位，而是……再快也得将基本法啊！

鹤此时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其实名单老身已经拟好，只需要和各个将领确认一下就行了。

斯凯勒，你们斩夜支队应该没有变动吧？”

斯凯勒点头，但是又摇了摇头，说道：“我回头告诉你，现在还不确定。”

“哦？是谁要带领支队了吗？”

鹤脸上出现了一丝好奇，毕竟斩夜支队现在整体已经是升无可升的地步了，毕竟积累的功勋足以让每一个斩夜支队成员直升本部上校。

但是总不能长官是将领，其他成员都是上校吧？因此很多卡在尉官的海军，只是为了维续整个框架的“正常”，不至于太特立独行。

这一点她和战国，已经不止一次跟斯凯勒说过了，顶上战争前的那一次升迁，或许是斩夜支队最后一次集体升迁了。

因此听到斯凯勒说要回去确认一下时，鹤有些好奇，因为只有一种情况，才需要斯凯勒回去确认，那就是……有人要脱离斩夜支队。

斩夜支队里囤了一大堆足以担任将领的人，不管是副官努尔基奇，还是甚平，以及各个小队的队长，都足以带领一支支队了。

可以说，斩夜支队内有着军职的成员，除了汉密尔顿之外，其他人都有了当任将领的实力与能力，所以人选实在是太多了。

斯凯勒点了点头，说道：“古伊娜，她或许可以成立支队了，或者去其他支队见识一下，斩夜支队严重限制她了。”

听到这个答案，鹤有些小失望，不是瞧不上古伊娜，而是她还太年轻了，而且没有斯凯勒当年那种气质，很难让鹤相信她有带领支队的能力。

况且……她在斩夜支队之中，处于是斯凯勒学生这一点之外，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不如老身去找她谈谈吧。”

想了想，鹤还是想要了解一下情况，而斯凯勒听到有人能代替自己去跟古伊娜谈，瞬间眉开眼笑，忙不迭点头，说道：

“那就辛苦你了，鹤姐姐。”

第五百八十章 萌芽的种子

“滴答～滴答～”

“莎～莎～”

安静的办公室内，鹤埋首于案前，在一份份晋升报告上写下自己的评语，哪怕绝大多数都是套的话术模板，但是工作量也不少。

其实鹤完全可以将这些工作交给下面的人，然后自己签个名，乃至像斯凯勒那样，将自己的签名弄成印章，交给其他人盖。

但是这些报告之中，又有那么少数几份，是鹤想要亲笔书写的，专门挑出十几分自己完成这种区别对待的事情，鹤并不愿意去做。

而在鹤的对面，坐着以为女海军，是斯凯勒的学生霜月古伊娜，她此时显然有些不安，双手不断抓握着自己的裤子。

其实古伊娜并不是一到来就开始紧张的，相反，她从通知她的努尔基奇口中，得到了一些暗示，因此来的时候心情还是很好的。

但是到来之后，鹤只是安排她坐下，便自顾自的开始工作，如今都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鹤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而且以古伊娜的出色观察力，她可以判断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鹤压根没看她一眼，因此或许连所谓的观察或者压力测试都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古伊娜突然有种感觉，那就是眼前的鹤中将，跟自己的老师很像，明明之前鹤中将还是那么和蔼，那么慈祥。

哪怕是对自己等人进行处罚时，也是一脸的不忍，甚至在处罚结束之后，就马上关心自己的身体以及心情。

但是今天到底怎么了？鹤中将那安静得有些冰冷的感觉，就跟平时坐在船首处思考的老师一样，看似优雅温和，但是却有着难以逾越的距离感。

古伊娜不清楚为什么鹤会展现出完全不同的两面，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在鹤对面坐得越久，她内心的压力就越大，也更加的焦虑。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古伊娜想要开口道歉，哪怕她根本没有做过什么错事，但是在此时，她就是想道歉。

可鹤散发的那种触不可及的气质，又令她连道歉都不敢。

又过了好一会儿，鹤手下的档案，只剩下了三份，最上面的是斯摩格，哪怕是倒着读，在此时高度紧张又高度击中的精神状态下，古伊娜还是看清了鹤写的每一个字。

鹤就好像一台回放的监控一般，将斯摩格过往的缺点、错误全部都书写了下来，这很正常，毕竟晋升的评语都是欲扬先抑的，反之，降职的评语都是先扬后抑。

可就在鹤另起一行，按照模板，改谢谢斯摩格的优点以及功绩时，鹤的动作却停了下来，手中的钢笔在手指上转了一圈，随后被鹤放在了旁边。

“让你久等了吧？年纪大了，注意力只能一次性集中在一件事情上。”

鹤那温暖，又带着老奶奶般沙哑以及偶尔尖涩的声音传来，盯着档案，等着鹤书写下一行的古伊娜被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的古伊娜，看着鹤脸上温和慈祥的笑容，以及那种如沐春风的气质，又让古伊娜再度怀疑了起来，到底哪一个才是鹤中将。

不过，古伊娜还是连忙回答道：“不，没有，鹤中将，我没事。”

见古伊娜有些慌乱，鹤并不着急，而是将钢笔放在了一旁，随后将垂落至面前的几缕银发拨到耳后。

或许是老年人的头发特别的贴服，哪怕只是随便的拨弄，头发也柔顺的待在它的主人想要它待着的位置。

给足了古伊娜缓冲时间，鹤才开口问道：“古伊娜，我听斯凯勒说，你想过自己带领支队？”

古伊娜此时情绪已经收回，听到鹤的问题之后，她认真的点了点头，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办法像自己的老师，做到一条路走到黑的那种坚定正义。

但是她已经足够清晰的认识到，斯凯勒，以及斩夜支队那种被曲解的力所能及的正义，并不适合她。

鹤露出了微笑，双手轻轻抚平资料，随后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了不起啊，这么年轻就已经有能力带领一支支队了，你现在几岁了？二十三？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