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商定的航线,本部那边迟迟没有通过,看意思是打算等到世界会议上再进行商讨,因此斩夜支队也需要一个合理进入托特兰海域的理由。
而金狮子与马林梵多的战争之中,损毁的那些海军的船只,就给了斩夜支队很好的机会,而斯凯勒还在看新闻时,努尔基奇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当斯凯勒吃完早餐时,努尔基奇小跑了过来,说道:“长官,刚刚您还没醒,我就擅自主张联系了一下本部那边。
本部对于军舰损毁一事也是十分的重视,因此同意了我们去托特兰监督军舰建造进程的申请,同时也会争取支付第一笔款项,从托特兰那里提走一部分的船只。”
听到努尔基奇的话,斯凯勒顿了顿,随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说道:“我才刚刚想吩咐你这件事呢,没想到你自己倒是机灵了一回。”
“是是是,跟您学习。那我尽快安排接洽,您看明天可以吗?毕竟昨天才结束巡航,给大家一天的休息时间。”
努尔基奇赶紧陪着笑脸,哪怕他并不这么认为,但是……谁让斯凯勒是他的长官呢?
斯凯勒并没有在意努尔基奇在想什么,只是抱怨着说道:“可以……你说哈,这萨卡斯基也学会官僚那一套了,明明航线是不可能再变了,居然听了鹤姐姐的话。
他一个签名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甩给五老星去做决议。
虽说让那几个老家伙忙活忙活也没什么,但萨卡斯基终归是变了,已经不再是那个赤犬大将了,实在令人惋惜。”
见斯凯勒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努尔基奇也只能笑着符合,哪怕他看来,牵扯到商运航线这种涉及所有加盟国的事情,交给五老星、交给世界政府去办的确没错。
但本部的决定,无疑是拖慢了斩夜支队的步调,半个月前他就已经和卡塔库栗谈过,这半个月来,卡塔库栗也是如三餐一般准时打电话催他。
可本部那边不同意他也没办法,毕竟意见的提出人是鹤中将,连他的长官都不敢招惹的存在,对于斩夜支队而言,鹤比萨卡斯基这个元帅要值得敬畏太多了。
整个大海,仅有的两个可能制衡他这位长官想法的,除了泽法老师,就只剩参谋部的鹤大参谋了。
而且对于鹤的眼光、直觉和能力,努尔基奇是百分之百拜服的。
先前斯凯勒提议的让托特兰的造船厂承担海军未来五到十年军舰船体打造,整个海军,也仅有鹤看出来这其中可能有问题。
为了打消鹤的疑虑,努尔基奇可是做了不少工作,甚至作为一名海军,他还去学习了有关商场商业、政企合作的相关内容。
最后好不容易用一个通过招标,降低海军军费支出,同时加强海军与七武海更深程度合作之类的话语给混过去了。
好在拍板人是萨卡斯基,在鹤仍旧提出自己疑虑的情况下,这位元帅大人,一听能够给海军省钱,就认可了斩夜支队的方案。
如果还是战国元帅任期期间,估计这合作的单子,拖的时间不会比航线确定的时间短,而且战国也可能嗅到不寻常的阴谋气息。
而也是经历了这件事,努尔基奇才明白为什么自家的长官会一直强调,萨卡斯基任职元帅,是对斩夜支队而言最好的结果这样的话。
毕竟,不管是战国继续担任元帅,还是库赞担任元帅,都不可能像萨卡斯基担任元帅一样,无条件的信任斩夜支队。
萨卡斯基心大的程度,在现在的努尔基奇看来,堪比卡普。
毕竟顶上战争时,卡普支队有一个年轻海军阻拦过斯凯勒,那种逃兵一般的发言,努尔基奇觉得那个孩子的海军生涯到头了。
不过听说萨卡斯基元帅不仅仅没有在战后对他进行弹劾清算,甚至在自己担任元帅之后,还将这个孩子调出来,避免他跟着卡普一起退役,而是能够继续为海军发光发热。
萨卡斯基所做的一切,努尔基奇之前都不敢想象,毕竟在他看来,萨卡斯基应该是一个很激进,甚至拥护唯一正义的海军。
毕竟因为正义理念的差别,他和库赞作对了那么多年,最后甚至大打出手。
因此他上位之后,努尔基奇的想法与许多海军一样,那就是会有很多很多正义观念与萨卡斯基不同的将领及支队,会被直接弃用。
但是事实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当上元帅之后的萨卡斯基,全然忘却了多年来海军内部的派系之中。
不管原属鸽派还是鹰派,只要是能为海军贡献的将领及支队,一律重用。
虽说这其中或许有原本的派系隔阂在元帅竞选期间被打破的原因,但是能够做到完全不计前嫌,努尔基奇是很敬佩萨卡斯基的。
当然,他的长官不那么看,在斯凯勒与努尔基奇的交谈之中,斯凯勒说萨卡斯基在海军里没朋友,所以不管重用谁都是一样的。
而且斯凯勒还隐隐约约的阴阳怪气萨卡斯基这位新任元帅,根本就不知道当元帅后应该平衡内部派系、势力,所以一股脑的全部用上。
努尔基奇内心是不赞同斯凯勒的想法的,毕竟在他看来,斯凯勒如果当元帅,那么就有可能是这样,但是……萨卡斯基又不是斯凯勒,怎么可能这么……
摇了摇脑袋,努尔基奇知道现在不是心中编排自家长官的时候,办正事要紧。
毕竟现在已经是早餐时间了,卡塔库栗或许在这十几分钟内就会拨打电话,只不过和前半个月的解释不同,今天卡塔库栗可以开开心心的享用自己的早餐了。
托特兰,蛋糕岛。
卡塔库栗放下电话虫,突然沉默了下来。
身旁,喝着煮过头的粘稠牛奶,吃着“盐焗”贝果的佩罗斯佩罗见状,也赶紧停了下来,着急的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海军那边又有什么问题了?”
卡塔库栗还是沉默着,佩罗斯佩罗更加的着急,用手背碰了碰卡塔库栗,问道:“你说啊,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卡塔库栗皱着眉,抬起头,无神的双眼看向佩罗斯佩罗,嘴巴张合了好几次,最终,用着极为飘忽的语气说道:“他们明天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佩罗斯佩罗也完全沉默了下来,不是因为心中编排好的骂海军的话用不上,而是……他根本就没想好,事情要是确定了该怎么说。
毕竟他半个月前,从卡塔库栗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到现在,内心一直在回避,甚至在听说海军那边要推延之后,反倒是让他更容易接受。
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每天三次听到令人失望的消息,这让佩罗斯佩罗反倒是愈发的心安,但是……明天就过来吗?
在过去的十年时间里,他总是怀念妈妈,甚至忘记了夏洛特·玲玲对他,对他的弟弟妹妹做过什么。
直到这一刻,一切都回想起来了。
他们的妈妈和别人的妈妈不一样,他们的妈妈,从未给过他们这些孩子爱,恐惧、痛苦、悲伤、质疑,这才是他们过去的真实想法。
但是……十多年的时间里,他们为那些年幼的弟弟妹妹们,编织了一个美好的故事。
在那个故事里,他们的妈妈与其他人的妈妈一样,都疼爱的自己的孩子,都期盼着陪伴孩子长大。
唯有这样,他们那些没有真正认识夏洛特·玲玲这位妈妈的弟弟妹妹们,才不会失望,才不会像他和卡塔库栗这两位哥哥一样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