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在看漫画而已,我为什么不能过来?”
“可是,可是……”珊瑚深深地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蝇,她觉得过去一辈子都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手上不断用力。
这本漫画,这本漫画它……
楚河完全不懂啊!
索性从少女手中救下了珍贵的漫画书,扫了一眼那简约线条,哦,这么回事啊,珊瑚正看到和自己有关的内容,关于和妖怪决一死战,惨烈厮杀,身受重伤,防身用的铠甲衣物都爆了的画面……
楚河歪嘴。
“就这?珊瑚啊,你代入感那么强做什么,比起这些简约线条,你看看你自己,白皙的肌肤、修长健美的身材,柔和不失英武的曲线……这这简约线条完全失真,没有意义的啊。”
楚河每说一句,珊瑚的脸就越红,最后几乎要滴下水来。
她很想问老师你认真的吗?
但被对面那理所当然的笔直眼神弄得晕了晕,按他这么说,好像的确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就像天为什么是蓝的、草为什么是绿的一样,是天经地义的事,从小看着这些长大的他并不觉得不对。
但是——
诶?仔细想想的话,自己这么理所当然的淡定无比的当他是老师,又近在咫尺毫无防备的坐着,更肌肤相碰过的,竟然是,是一开始就看过自己裸……
“咿——呀!”
珊瑚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跳起来,猛地抢回漫画,一边慌张的撕掉那些有关她的画面,和有关别人的画面,一边对着楚河尖叫:
“老师!您……你太过分了!你别盯着我看啊!”
不要看我,不要联想!
如果真的是未来很多人都能看到的话,珊瑚不由得攥紧了漫画的书页,原本的小心翼翼,不敢损伤变成了连撕带扯,恨不得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连带所有看过的人类全部灭亡。
太早了,这种艺术对五百年前的人类来说太早了。
她要弑师了!!
一阵鸡飞狗跳,楚河被恼羞成怒的珊瑚提着飞来骨追杀,抱着云母狼狈而逃。
“喵?”
我为什么要一起逃?
“……”
因为珊瑚现在愤怒大过羞涩,六亲不认,猫猫一起鲨。
“喵喵?!”
“把云母还回来!!”
如此,楚河猫都没捞到的被撵走。
那本被珊瑚不断物理进行比圣光和暗牧更坚决的健康化的漫画书也这么遗落下来。
楚河本来打算给她看完就烧掉的,没有传播的想法。
……
太阳熄灭,月光温柔。
楚河心情莫名不错,很奇怪的,这一次给桔梗提供巫力,连通时有一种让人安宁舒服的神奇力量。
大概是君子不欺暗室,大家都光明正大。
可以简单地聊着天,哪怕是尬聊,也许是因为她的心神已经稳定了不少,楚河也懂得了点到即止,没有过多被她情绪渲染。
所以说,把握好心灵之间的距离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啊。
现在楚河轻度无想,天真无邪,纯洁无比,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他慢悠悠走回去,在枫之村外找到了逆发结罗,她正横陈在树林里张开的结罗之巢4.0版本里,还有一只水神在这里,不需要睡觉的她们摇晃着手中的杯子,杯子里的液体散发着一股醇香。
神明与酒,似乎是很般配的组合。
可惜楚河对此无感,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像个坏蛋一样没有那些方面的欲望。
“主人,珊瑚小姐来了。”逆发结罗立刻坐起,摆出了诚恳的认错姿势,不是道润那样露出熊猫道歉,她露出背部和身后,一副不加防备的忠诚模样。
“我知道了。”
楚河看了一眼,顺势坐下。
顺手抢走水神面前的杯子——他不喝酒,也讨厌醉醺醺的家伙,神明也一样。
“干什么啦?”水神顿时睁大眼,一副你这无礼之人又想冒犯神明的表情。
“你知道有些妖怪酒后被斩首的故事吗?”黑暗中的男人低声道:“我看你是又想丢一次雩之矛了。”
“……!!”这伤口撒盐的提醒,水神顿时一个激灵,音调也提高了。
“才不会的,我有好好地把雩之矛带上,还有结罗的发梳,她不会看着妖怪偷走的。”
“……”
好家伙,楚河直呼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