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人类的身份从而得到力量，这是第一个坎。

变成怪物。

对于菜月昴而言，这实在是难以去想象的。

但是....

菜月昴想起在遭遇白鲸之时，蕾姆为了救他，直面那恐怖的魔兽。看着蕾姆的背影，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想起了自己被魔女教抓走后，那位大罪司教是怎样在他面前折磨着蕾姆，倾听着少女的惨叫声，却无法做到任何的反抗。

这些是他不愿意回首的过去，是对他而言的无间地狱。

相比于这些因为自身的弱小而产生的地狱，变成怪物真的是不可接受的吗？

菜月昴感觉身体在发热，血液在沸腾，灵魂在咆哮着：

力量...

力量！！

之前帕克的鉴定让他一度失去了这方面的想法。但风间此刻却又是给了菜月昴希望。

就像是在沙漠中饥渴无比的旅者，有人在给自己递上一碗毒酒。

不久前才经历过地狱的菜月昴会放弃这碗毒酒吗？

风间知道结果。

就现在，对力量的渴求，在甘愿舍弃什么东西的勇气上，菜月昴甚至要超越他。

“我...”

“我...”

菜月昴的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了起来。他死咬着牙关抬起头来看着手中的贝黑莱特。

“没有问题。”

“如果能获得力量，如果能度过眼下的难关，能让蕾姆不再因为我而重蹈覆辙，能够救下艾米莉亚，变成怪物又何妨？”

风间轻轻点头。

“第一个付出的代价你已经接受，还有第二个代价。”

“还有第二个？！！”

菜月昴瞪大了眼睛。

“你对力量的理解存在着偏差。”风间叹气道。

“这份力量足以让人短时间便跨越生命的阶层。非人只是力量外在的表象。对于无比渴求力量之人，这甚至都不算真正的代价。”

我不做人了。

型月世界的那些魔术师要是知道有这样一条途径的话，不做人对于他们而言根本不会有半点心理障碍。

“第二个代价是，你要进行献祭。”

“献祭对于你而言最重要的人。”

“把蕾姆和艾米莉亚作为祭品献上给异界的神祇。”

“你立刻就能获得力量。”

“很简单对吧，毕竟执行起来，除去心理上的阻碍，动手时并不困难。”

听到风间说到想要获取力量就先要完成献祭，要把蕾姆和艾米莉亚作为祭品。

他登时便感觉像是一桶冰水从脑袋上泼落

随即是满腔的愤怒。

愤怒在对方提出这样近乎在侮辱他的代价。

愤怒在于好不容易见到了希望，却又再一次的破裂。

菜月昴深吸了一口气。

他对风间的好感从这件事一下降至了极点。

“我不需要了。”

他倒是没有立刻发作给风间一拳，因为理智告诉他，他打不过风间。

他没有力量，是这样没错。

但为了力量舍弃掉比自己还要重要的东西，那这力量不要也罢。

风间能充分的感受到菜月昴此时的情绪。

“极端的感情往往会影响判断，菜月昴。”

“不要这样的着急，很多时候，表面的说明和实际的操作是不一样的。”

“若是真的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你觉得我会给你这样的提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