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最终阶段

在原著中，名为黑涡的镇子最终在漩涡诅咒的影响之下彻底的消失了。无论是人，还是物，乃至是名字，最终都被裹挟进入了那漩涡之中，这是在故事的结尾，旁白所应证的事情。

如此看来的话，李冰若所说的，漩涡像是一头饥饿的未知巨兽并没有错。而被漩涡所盯上的事物，地域就像是茁长生长的韭菜一般，在收割完成后，漩涡消失，直至等待着久远岁月之后，第二个黑涡镇的出现。

“漩涡诅咒的终极阶段，或许漩涡这个概念会化为实体，能够让我们亲眼所见，亲自触摸。最终让我们也融入到其中。”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主神的这次任务又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呢？”

“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拱手相让，去投喂另一个未知的存在？”

李冰若摇了摇头：

“不，我想并非是这样的。”

“关于主神为什么要选中我们，让我们投身于这样的命运之中，这个问题是我们，乃至是处中州以外所有区域的契约者都在思考的问题。”

“我们能想到的可能有限，比如最黑暗的一个可能：主神所代表的存在弄出这一切，单单只是为了玩弄我们。”

“但我觉得并非是那样。如果只是为了玩弄人类的话，除了第一次的任务，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是到上一次任务，难度只会越来越大。我们所经历的苦难只是会更多且更加的深刻。”

“相反，主神还给予了我们非常直接的变强途径。以至于很短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向着只有在故事中才能看到的超凡领域进阶。”

“而且，最让我在意的是，主神对于现实的信息屏蔽，以及特地塑造出隔离的环境。这些举措似乎都是为了降低对现实的破坏。”

“如果主神真的是低俗趣味的存在的话，会如此周到的照顾区区的人类文明社会吗？对于喜欢看苦难和被折磨的恶魔而言，混乱不才更有乐子吗？”

“再回到最开始的思考，既然主神很看重秩序这样的东西，那契约我们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是，正向的意义的话，这种行为简直就像是...练兵。”

“因为某种原因而磨炼我们，让我们变得更强，哪怕是不计死亡的代价。”

“而若是为了练兵的话，那肯定是有更加危险的敌人的。”

“就比如现在这种....”

李冰若抬头看向灰暗的苍穹那巨大的漩涡代表着的是普通人完全无法对抗的恐怖。

但若是他们能强化到某个程度，是否就有着能用单纯的力量进行破局的方法呢？

“如果顺着这个思路延伸，来思考主神发布这次任务的目的的话。”

如果之前的那些任务都是为了磨炼他们的话，那至少这次的任务不应该安排这种他们完全无法对付的敌人。

尤其是这次的任务还是在现实之中，破坏了之前主神对于现实的维护规则。

“像是为了钓鱼...”

“我们就是主神的鱼饵，丢入这漩涡诅咒的内部，是为了让漩涡诅咒代表的东西咬钩。”

本能的吞噬着自己影响范围内一切的漩涡诅咒，归属权属于主神的契约者们。

两者汇聚于一起，用钓鱼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呵呵呵...”

张孜在听完李冰若的这番长篇大论之后，讪讪的笑了起来。

去揣测完全未知的东西，会让他有种越思考就越恐惧的感觉。

与其是这样，那还不如走一步算一步，这其实也是现实中大多数普通人的生活态度。

“不管怎么说，大姐头的话还是太主观了。‘练兵’和‘之后会遇到更加可怕的东西这种事情...’”

“被当做鱼饵来钓鱼，而且钓的还是这个无比扭曲的诅咒...”

张孜开口说道：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笑话，鸡和农场主的笑话。”

“你们应该听过那个故事吧，在那个很厉害的科幻神作里提到过。”

“当然，大姐头，我这不是故意在和你唱反调...”

似乎是注意到了李冰若的表情，张孜又连忙挥手解释。

虽然李冰若平常也是这幅表情，但处于她的职业，张孜还是天生的对其十分敬畏。

李冰若摇了摇头：“不，你说的也很有道理。”

鸡和农场主的故事她也知道。

“说到底，这也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只是说这样思考的话，对于自己现在身处的境况也能够稍微的释怀一点。”

如果是单纯的被当做玩物，然后又无法进行反抗，这种情况就实在难以让人接受。

听着两人的对话，在场之中有两个人一直都没有开口。黎源和风间分别坐在屋子的一角，前者盯着昏黄的灯光似乎想什么东西入神了，而后者则是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养神，又像是在假寐。

“说起来，今天的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去休息吧。我来守夜...”

见到场中陷入了沉默，张孜看着自己的手表开口说道。

“过了今晚的话，就只剩下六天了。不管怎么说，不管之后会遇到什么，总之先到那时候再说。”

张孜说着似乎是在自我心理安慰的话语，但他的注意力却又被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