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为魔法少女之后，她立刻就要变作魔女了。

“这究竟是...为什么？”

里见灯花感觉无数的负面情绪意识之中冲刷着，连思维也变得模糊不少。

但在这时，她凌乱的思维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无比清晰的声音。

“你们的胆子真的很大啊....”

不仅是里见灯花，柊音梦和忧也听到了这声音。就连被切割灵魂，人格几乎不存的丘比也听到了。

这声音就像是从某个高远的纬幕上垂下来一般。

第三百九十三章 死亡的沙漏

实际和理论总是有差异的。

哪怕是从书本上获取的知识，名为公式定律的东西，在证实的过程中也曾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

通过分析得到一个结果，以这个结果为依仗去做某一件事情，因为不可知的变量的缘故，是存在失败的可能的。

里见灯花和柊音梦是天才，智商毋庸置疑，但知识的学习和获取毕竟都取材于书本之上。

长期受困于病房中的她们哪怕是对比起资质平庸的普通人也存在着一个致命的缺陷——经历和经验。

明明是天才却又会作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不，这不能单纯说是愚蠢，只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所以，帷幕之上的声音作出了如此的点评。

时间，或者说是四人意识之中的时感瞬间被停滞。

意识中对现实的反映变为了周围环境的寸寸碎裂。

那高位之上的帷幕似乎在此刻破碎开来，坠入了凡间。

作死三人组以及孵化者的意识被一股无法进行抵抗的伟力裹挟进入了某个境界之中。

...............

关于魔法少女的魔女化进程，一般来说是缓慢进行的。随着魔力的缓缓消耗，而一直得不到补充。又或者说在与魔女进行的无尽厮杀之中慢慢的感觉绝望。

总而言之，大部分的魔法少女在变成魔女之前，都会有一段缓冲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从愤怒害怕，慢慢的变得麻木，最后水到渠成的成为魔女。

而一蹴而就的成为魔女，原本处在中间的缓冲时段直接化为了巨大的落差。这样的落差好比液压机下的苹果，灵魂破碎的过程是极为短暂的。

用本人的话语来说就是极尽的痛楚。

里见灯花只感觉自己被厚重的沼泽给淹没，污秽灌入肺中，产生一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而且远远不止如此，那些堕落的邪念负面的情绪一时化作火焰灼烧灵魂，一时又化作寒冰冻结意识，然后又会变成剧毒，腐蚀意识。

这个过程并非单纯靠人的意志能够抵抗。

但就在本我的存在都要碾压殆尽，个体彻底消亡之际，里见灯花却又感觉自己被一股温暖的力量给打捞起来，从深邃的湖底一下浮出水面，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仿若是重获新生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意识重新回归于自己，里见灯花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污染身躯的污泥消失了，自己恢复了正常。

原本被污秽淹没的痛苦像是一场环境。

而且不仅是她在此刻回归了正常，连同环忧与柊音梦，甚至是那只孵化者，因为那愿望导致的惊变都在此刻停下。

里见灯花环视四周，熟悉的病房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陌生的黑暗禁域。

这片黑暗的领域中似乎连空间的概念都是模糊不清的，更不要说其余的物品了。

“这里是...”

里见灯花向着四周望去，思维中升腾起疑惑。连同她身边的伙伴也是满脸的疑问。

难道这是魔女化后的结果？在现实中，自己的身躯自己灵魂已经化作魔女了？

里见灯花想到。

不...

但她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根据魔女的产生过程推断出来的结果，在魔女化的过程中，污秽会彻底将灵魂和人格给淹没，即里见灯花这个个体将会彻底的消亡。

大概就和因为自身的疾病，曾经无数日夜思考的自己的结局，死亡究竟为何那般。

应该是如同做深沉的梦一般，陷入无边的黑暗，完全无法‘自知’。

我思故我在。

现在自己依然能够思考，所以可以暂且排除以上的两个可能。

问题又回归了原点。

这里既然不是死亡的尽头，那这又是何处？

“你可以将这里理解为一场梦。”

之前的声音再次出现，里见灯花原本以为那只是听错了，但此刻看来却并非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