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决斗达人还真是勤勉,每天不是在决斗就是在去决斗的路上。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主要是劳伦特家族的名声太臭了,她必须用决斗剑来堵住人们议论的嘴。
至于劳伦特家族的名声为什么会臭……这就要追溯到多年以前了。
那时候劳伦特家族的家主,也就是菲奥娜的亲生父亲,为了扩张家族势力选择攀上冕卫家族这棵大树,想把菲奥娜嫁给冕卫家族的一个旁系年轻人。
但生性要强的菲奥娜又如何愿意被人左右婚姻?更何况她根本不想结婚,她只想练剑、从军、杀敌。
于是,她在婚礼当天搞了一个大新闻——她当众撕掉身上那件洁白美丽的婚纱,然后大摇大摆地跑了。
这样做虽然很爽,但后果也同样严重。
冕卫家族当众蒙羞,自然是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的,他们提出要用古典的方式息事宁人——进行一场死亡决斗。
菲奥娜欣然接受。
但她的父亲,塞巴斯蒂安做了一件蠢事。
他认为自己的女儿没有实力迎战,他不想看着他的女儿白白送死,于是,他代替菲奥娜出战了。
他的对手是一名无畏先锋团里的资深战士。这场决斗几乎必败无疑。
在这种近乎绝望的情况下,塞巴斯蒂安做了一件更蠢的蠢事。
决斗的前一夜,他企图向对手下毒,钝化感觉、减慢反应——但他被当场抓获,立刻被缉拿逮捕。
劳伦特家族的荣光彻底结束了。
为了挽回最后一点颜面,塞巴斯蒂安让菲奥娜去向国王求情,用另一种方法赐他死刑。
最后,在国王的祝福和允许下,菲奥娜将从父亲手中接过劳伦特家族之名,并执行正义的裁决。
那是一个阴沉的午后,那是一场父女间的决斗。
菲奥娜含着泪水将佩剑深深埋入父亲的心脏。
虽然如此,这么大的丑闻可不会被人们轻易遗忘。菲奥娜在宫廷中用她惯常的坦荡与直白恪尽职守,但却发现谣言与传闻不绝于耳。
于是,她重新拾起了佩剑。
于是,她每天都在决斗——直至批评与羞辱的声音完全消失。
“至少去决斗场进行光荣对决吧?”牧白看着眼前的少女,有点无奈,“不要在别人家门口搞来搞去的。”
“我不是在决斗。”菲奥娜知道自己被误会了,但脸上却不见丝毫不悦,反倒是语气恭敬地解释道:
“这个人在您门前鬼鬼祟祟不知道想做些什么,我帮您将他抓住了。”
“鬼鬼祟祟?”闻言,牧白的眼神变得谨慎起来。
房子里藏着拉克丝和娑娜,如果这人不怀好意,那要么是冕卫家族的人,要么是搜魔人。
不管是哪个,都不太妙。
“抱歉,我误会你了。”他先是对菲奥娜表明歉意,接着再看向那个被逮住的男人:
“这位先生,还请你坦白承认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否则我将采取合法的手段对你进行合法的制裁。”
“……”克利斯感受到了对方可怕的杀意,一时间全身止不住地哆嗦,额头上也渗满了冷汗。“我……我是……”
按照搜魔人工会掌握的情报来看,牧白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带走娑娜的黑魔法师,只是他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点。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搜魔人的身份,那他大概率要杀人灭口——黑魔法师最爱干这种事了……
“时间宝贵。”牧白有点不耐烦了,“你是搜魔人,对么?”
“我……我……”克利斯腿脚打颤、浑身冒汗,俨然一副被吓呆了的模样。
但既然他没否认,那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是承认了。
搜魔人,搜魔人,又是搜魔人……牧白感到异常烦躁,这帮搜魔人就像一群烦人的苍蝇,咬不死你,但会一直恶心你。
他没耐心继续和他们纠缠了。
躲躲藏藏的日子实在不舒坦。
“听好,搜魔人。”牧白沉声道,“回去告诉你的同伴,别再来找我和我朋友的麻烦。否则……我会直接杀死你们。”
话音落下,不仅克利斯愣住了,就连一旁的菲奥娜也感到非常惊讶。
制裁一个鬼鬼祟祟的搜魔人没问题,牧白有这个权力。
但要说对全体搜魔人下手……这岂不是在光明正大地挑衅整个德玛西亚?
“就这样吧,赶紧滚。”牧白看似随意地推了克利斯一下,后者立刻重重栽倒在地,一根肋骨当场折断。
他不想再隐忍了。
要是搜魔人三番五次地不识趣,那自己也没必要再给他们留活路。
大不了直接大刀阔斧地改变整个德玛西亚,帮助嘉文父子废除魔法禁令。
要知道,自己身后可是站着一整个弗雷尔卓德。
什么冕卫家族什么搜魔人工会,再大的势力能比弗雷尔卓德联盟大?
“感谢你的帮助,菲奥娜小姐。如果你愿意的话,进来喝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