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的根源……黑雾的尽头……”

第十七章 喜欢熬夜的网抑云波比

“别跑！你这该死的滑头鬼！”

静谧的码头上，响起了阵阵枪声——双管散弹枪的枪声。

两道人影在杂物箱与臭滑鱼之间来回穿梭，两个不同语调的谩骂声在码头上持续回荡。

他们就像两只狡猾恶毒的臭水沟老鼠，不顾一切地撕裂了夜的寂静。

“别追了！你这蠢货！”

其中一人——稍微瘦弱一些的那人，猛地转过身来，几张花哨的扑克牌从他指缝间飞出。

“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清呢！”

另一人——稍微强壮一些的那人，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咚！

纸牌变成了碎屑，差一点儿还有对方那只不老实的手。

“蠢材！”崔斯特气得狂叫起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想把它们都引来是吗？！”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格雷福斯不屑地哼了一声，嘴角还挂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他很高兴能看到对方歇斯底里的样子。

是的，他完全不在乎今天是什么日子。

蚀魂夜也好吐魂日也罢，只要能干掉崔斯特那对他来说就是好日子。

恶灵？鬼魂？让它们来吧，最好大家一起死！

“妈的……你真是个疯子……”崔斯特双眼发红、面露凶光，看起来就像一头被惹怒了的狮子。

噢，也像一只被逼急了的土狗。

“哈哈，疯子！我喜欢这个绰号！”格雷福斯再次举起了双管散弹枪，“来吧，来算总账吧！”

可就在他准备补上一枪的时候，一阵可怕的浓雾突然涌了过来——那是一团黑色的浓雾。

一时间，整个码头都是吼叫声、低语声、硝烟和飞溅的木屑。

崔斯特又不知道从哪翻出了一整副扑克牌，“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要来真的？”

格雷福斯点了下头，擎着枪，稳稳地瞄着对方。

黑雾还在弥漫，恶灵逐渐显形。

一艘停靠在屠宰码头上的小货船被海风吹动，船帆发出了一阵骇人的呜呜声。

也许……生存之道，就在其中。

在这命悬一线之际，崔斯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有了强大的魔力加持，牧白硬生生将木船开出了快艇的感觉。

比尔吉沃特的屠宰码头到暗影岛这段海路，让寻常渔民来走，至少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就算让普朗克这种大海盗来，也少说得花上十多个小时。

但牧白只花了两个多小时。

小船停在暗影岛海岸上的时候，月亮还没下到一半，离天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这座小岛的阴暗程度远超所有人想象。

莎拉刚下船就皱起了眉，嫌恶之情溢于言表——这里的空气黏糊糊的，还有种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比比尔吉沃特的屠宰场还要臭上千百倍。

抛开空气不说，这里的沙子和地面也同样恶心——散发着腥臭味的焦土和风化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骸骨混杂在一起，光是走在上面就会让人浑身不适。

还有那浓得几乎要凝成实质的黑雾、随处可见的风暴肆虐痕迹、始终萦绕在耳边的恶灵低语……

“好恶心的地方……”莎拉满脸嫌恶地找着能下脚的地方，“真的会有人住在这里么？”

“确实恶心，这环境比弗雷尔卓德都糟糕多了！”奥拉夫大声嚷嚷着附和道。

牧白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这岛上不止有人住，数量还不少呢。

首先是以小丑王佛耶戈为首的亡灵军团，其中包括刚在比尔吉沃特掉了脑袋的赫卡里姆、喜欢折磨人灵魂的变态典狱长锤石等。

其次是正走在复仇道路上的卡莉丝塔大将军、喜欢熬夜和摆烂的网抑云波比薇古丝、拿着大剪刀和针线团的蓝毛布娃娃……还有很多人。

总之，暗影岛上的天选者数量非常非常多。

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天选者是不能带走的——他们，或者说它们，对人类来说就是几个大祸害——百害而无一利。

“我们现在该去哪儿？”厄运小姐问道。

“顺着黑雾的方向走就行了。”牧白回答，“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黑雾的源头，然后……把那个控制黑雾的小丑暴打一顿。”

“听起来不错……那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阻止黑雾继续扩散？当英雄？”

“不完全是。”

“那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