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在即，薇薇安为了帮助牧白，主动放弃了实体化、回到牧白体内以灵体的形式存在。

于是乎，牧白“独自一人”走进了虚空监视者所在的腐败平原内。

这里的视野能见度极低，但他还是能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非常庞大，顶部还亮着一团微弱的蓝色光芒。

看起来就像是……比港岸边的灯塔。

“看到那团亮光了吗？”就在这时，薇薇安透过心灵感应说道，“那就是其中一位虚空监视者……没猜错的话，它应该是【克罗赛尔】。”

牧白点了点头，体内的虚空魔力一转，全身表皮上赫然长出了无数硬质甲壳。

离虚空监视者稍远一点的地方不动用魔力最好，而贴近后则是故意暴露一丝虚空能量并唤出虚空甲壳更好——远则隐藏，近则伪装。

“你觉得它发现我们了吗？”牧白同样用心灵感应问道。

“不好说。”薇薇安回答。

“你不了解那个叫克罗什么的虚空监视者么？”

“克罗赛尔。还算了解吧。”

“那你觉得它的感知能力如何？”

“算是它的特长了。”薇薇安戏谑道，“我刚才说的‘不好说’，指的是它可能没发现我，但肯定发现你了。”

牧白愣了一下，下意识向远处黑暗中的那团亮光望去。

正巧，那团亮光也在凝视着他。

下一刻，一道激光袭来。

好在牧白早有准备，一个翻滚堪堪躲过攻击。回头望去，刚才那道激光射中的地面已然被切割出了一条“裂谷”……

没有爆炸声，也没有碎石飞溅，一切都平静得像是那条裂谷本就存在……

这回牧白看清楚了，那团亮光根本不是什么灯塔或魔法之类的东西……

那是……一只眼睛……

一只直径足有两三米长的深渊巨眼……

“来了……”牧白眉头一挑，全身肌肉瞬间紧绷，体内的各种魔力也开始运转起来。

片刻的沉寂过后，他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震感——那只眼睛的主人开始移动了。

牧白没见过它的真实模样，但他知道对方的大致信息——从瑞兹那里得来的情报。

眼前这位虚空监视者……体型极大……

从探测器得到的数据来看，瑞兹推测它身高至少有六十米，并且力量极为恐怖——无论是物理还是魔法方面，都很恐怖……

“果然是克罗赛尔。”薇薇安道，“只有它才喜欢用体型来表现压迫感——多么低级的表现形式。”

“嗯？你和它有仇么？”牧白道，“不过说真的，低级，但有效……它给我的压迫感的确很足。”

两人说着，黑暗中的那只庞然大物已经走出了迷雾。

牧白也终于得以看清它的全貌。

独眼、犄角、体型庞大、六臂双足……

第二十章 是你被迫和我关在一起

实话说，牧白还是第一次见到虚空监视者——真正意义上的“见到”和真正意义上的“虚空监视者”——薇薇安那种……从未以真面目示人，实在没什么感觉。

而克罗赛尔就不一样了。

它可是实打实的虚空监视者，虚空最强战力之一，拥有灭世力量的超然存在。

面对此等强者，纵使牧白已经提前做足了准备，心里也难免有些不安。

克罗赛尔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它只是站在那儿、沉默不语，就宛若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它的眼睛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蓝色光芒，不算很亮，却比直视太阳还要刺眼。

它的动作、它的神态、它的眼神……它的一切都在透露着一个信息：

家里进了只有意思的小老鼠，值得逗弄，然后再慢慢杀死。

“你是怎么进来的，小老鼠？”

足有二十层楼高的克罗赛尔缓缓开口，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长长尾音，还有那始终徘徊在深渊山谷间的回音。

它蹲下身子，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人类——实话说，以他们之间的体型差距，牧白对它来说更像是一只虫子而非老鼠。

它尽量瞪大那只本就庞大无比的独眼，以一种仿佛能够看穿他人灵魂的目光审视着牧白。

它的双足深埋在虚空平原之下，六只手臂也始终保持在腰以上的部位附近，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就碾死了眼前的人类。

“你为什么没被我的孩子们吃掉？你是如何避开它们的？”

“其实也没完全避开，偶尔还是会遇见几只的。”牧白一边摇头一边回答，语气不卑不亢，更没有丝毫恐惧。“那些运气不好碰见我的，都被我杀了。”

“嗯？难道你也是维克兹所说的‘天选者人类’么？真让我感到意外。”

“你能口吐人言也让我感到很意外——我还以为虚空生物都不会说话呢。”

“说话只不过是最低级、最下等的交流方式罢了，我只需片刻就能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