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在就先拿那四位被侦测装置探测到的倒霉蛋来开刀吧。

“薇薇安，你在看着外面的景象吗？”在打开传送门之前，牧白很贴心地问了一句。

“嗯，有问题么？”薇薇安反问道。

“我只是想说……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可能会引起你的不适，你受不了的话可以切断对外界的感应或者直接关闭感知。”

“别说的那么吓人，你不就是要去猎杀虚空监视者么？”

“那可是你的同类。”

“我没有你们人类口中所谓的‘感情’和‘同理心’——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对我来说只是一种负担，对种族的进化来说也只是一种累赘，毫无意义。”

“行吧，随你。”

“嗯。”

言尽于此，牧白也懒得再照顾薇薇安的感受了，直接召唤出一道传送门走了进去。

传送门那头连接着一处深渊。

深渊之下伫立着一位虚空监视者。

伴随着空间的撕裂，一个渺小的人类踏入了永恒的生命禁区——监视者议会大殿。

“我敬佩你的勇气，以及你的所作所为……”

一道苍老的嗓音传来，在足有上百米高的大殿内回荡。

牧白顺着身影望去，只见到一个庞大而模糊的身影——保守估计也有三四十米高，身体的绝大多数部位深埋于阴影之中。

再抬头望向大殿的天花板和其他摆设，那些无比庞大的物件让人仿佛置身于巨人国。

人类的渺小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当渺小被放大，那种卑微的感觉也将被随之放大。

压迫感，极致的压迫感。

但牧白眼中无惧、心中无澜。

“我敬佩你面对死亡时的坦然与冷静。”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比虚空监视者的声音更加振聋发聩。

“你明知我要来，却依旧不逃……是什么支撑着你留下？自信，是信仰？”

“都不是……”虚空监视者摇了摇头，然后从阴影中缓缓走出。

牧白终于得以看清它的全貌。

一个体型庞大、满身褶皱、紫色皮肤的人形怪物。

它的外貌就像它的声音一样苍老——若不是体型足够庞大，牧白甚至怀疑一阵风就能将它吹倒。

它看起来就像一位弱不禁风的将死老者，连说话都相当吃力，肩上却载着一只足有它身体一半大的四头猎鹰样虚空生物。

它缓缓走下每一级都有近两米高的阶梯，体内的虚空能量逐渐释放，那股象征着不详与湮灭的暗紫色魔力顿时填满了整座大殿。

“你打算独自与我作战吗？”牧白只有对方的一根手指头大小，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亚却比对方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虚空监视者沉默着走到大殿中央，眼前那个渺小的人类已然拔出了长剑。

“不，当然不……”它每说出一句话胸膛就会剧烈起伏一次，仿佛刚才走那几步路就已经耗光了它的体力。“我知道你比我强得多……我不是你的对手……”

“所以……你要摇人？”牧白又问。

虚空监视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来它不知道“摇人”是什么意思，二来它已经懒得再继续跟对方废话了。

它大手一挥，监视者大殿内的南北东三个角落里骤然各自出现了一道传送门。

紧接着，牧白感觉到腰间的侦测装置传来一阵抖动——这是有其他虚空监视者接近的信号。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即将从那三道传送门里走出来的就是另外三位虚空监视者了……

一对四么……

嗯……似乎有些难度……

但也好，省得自己一个一个去找了……

“来吧，让我见识一下虚空监视者之间的合作。”

牧白紧握炽天使之刃，灰白色的魔力包绕着剑锋，也将他全身包裹在内。

恍惚间，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四位虚空监视者有点像传说中的天启四骑士——分别代表瘟疫、战争、饥荒与死亡的天启四骑士。

或者叫……末日四骑士。

那么，今天会是谁的末日呢？

护卫小队已经向前推进许久了。

整整一天的时间足够让他们从虚空外围踏入深渊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