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那张完美无瑕的俏脸当即映入眼帘。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她的眼睛里却透露着深深的担忧。

“早上好……”牧白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很高兴你能来叫我起床……”

“你的脑子被虚空本体吃掉了是不是？”

薇薇安表面看似不悦，内心却暗暗松了口气——还能开玩笑，就证明眼前的蠢货没什么大碍。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能正常活动吗？”

“我试试……”牧白尝试着坐起身来，同时将手伸向了身旁的炽天使之刃。

没什么问题。

再试试调动魔力……嗯？这股诡异的能量是……

虚空本体的能量？

能用么……

可以在体内流淌一周……那应该就是可以用了……？

牧白试着用虚空能量暂时取代星界能量，然后覆于自己身上的那数百道伤口。

伤口迅速愈合。

成功了。

“看来你已经成功掌控虚空能量了。”薇薇安半欣慰半感慨道，“真不愧是你，什么东西都能‘吃’下去……你是饕餮转世么？”

“是多亏了你。”牧白笑道。

“这跟我没关。”

“我都听到了——在我‘睡着’的时候。”

“……”

世界的另一端，班德尔城外。

无尽的袭击仍在继续，那十几位“死尸虚空监视者”不知疲倦地轰击着符文屏障，加之无数虚空生物的骚扰，人类方压力巨大、苦不堪言。

战士们死了一批又一批，天选者们也相继倒下，局势非常危险。

基兰已经发动了一切可用的战斗力，只求守住这最后的庇护所。

如果连班德尔城都失守了，那么人类将彻底灭绝……

就算牧白在以后成功毁灭了虚空，缺乏时间魔法知识的他也很难以一己之力重置时间线……

这一赌，就是全人类的命啊……

这种赌注，谁又敢放手一搏呢……

“他奶奶的，老子要死在这里了……”

破碎的城墙脚下，大胡子糙汉格雷福斯颤抖着手点上了最后一根雪茄——他不是因害怕而手抖，只是单纯地没力气了。

他的散弹枪——命运，已经被某只虚空生物给拆成了好几段。他的肚子上也有几道血流不止的抓痕，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他已经彻底虚脱了。

点上一根烟再迎接死亡是他最后的体面。

“当初就不应该跟着牧白那小子来这里……真倒霉啊……这次命运不站在老子这边……”

不远处的黑暗中走出了几只虚空生物。

它们的身体破烂不堪，却异常有力；它们没有了胃，却口角流涎；它们的贪婪理应随死亡远去，却连死神都要忌惮三分……

它们靠近了。它们的尖牙利爪在月光的映衬下闪烁着丝丝寒芒。

格雷福斯闭上眼睛，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浓烟，那烟雾里有他最英勇的模样，也遮住了他最后的狼狈。

“来吧，杂碎们……想啃老子的骨头，小心卡了你们的狗嗓子……”

最后一声咒骂过后，带着血光的利爪袭来。

格雷福斯伸长了脖子，想要寻个痛快。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或冰冷并未传来。

因为一道熟悉的身影替他挡住了所有攻击。

“吸烟有害健康，格雷福斯。”

“你……”格雷福斯满脸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随即嘴角渐渐勾起了一抹畅快的弧度。“你他娘的终于来了……”

“嗯，替你们清扫垃圾来了。”

牧白随手挥出一剑，身前的数十只虚空生物便瞬间化为齑粉。

紧接着，他以瞬移般的速度冲向半空，双手分别蓄起了灰白色的和暗紫色的两种能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