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姜佩宁这才从回忆的思绪中返回现实。

她咬了咬唇，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在想这猪蹄子是清蒸了还是红烧了。”

江唐咽下一口唾沫，双手不知觉地便往后背移了过去。

?344 我喜欢他吗

书房里除了回忆和泛着腐朽气息的书籍再一无所有了。

当初江家中落，该变卖的都变卖了，这些书还留在这里，可见它们的价值之低，让人不屑一顾。

可偏偏姜佩宁这尊荣无比的大小姐还挺喜欢这里面的氛围。

而且书籍本身就有种历久弥新的价值。

她在一排又一排缺少清理、堆满灰尘的书柜前流连，目光扫过那些自己记忆中还明亮崭新的书背。

江唐只好陪着她在里头吸灰。

不过他更喜欢待在靠近窗台的位置，将已经生锈的窗户支起，让阳光和新鲜的空气进来。

江唐独自望着窗外，抬起头来还能从树叶间的缝隙里瞥见太阳。

柔和的、并不刺眼的太阳，大概是因为天穹飘着一朵薄云的缘故。

很快就见不太到阳光了。

冬天就要到了。

不管是现实中的季节。

还是江唐的情感寒冬。

属于他的盛夏和属于他的少女们啊……

究竟什么时候能再重逢。

江唐轻轻地叹下一口气，摇了摇头，接着专心在和姜佩宁的相处之中，准确地说是陪同。

之所以没说“约会”，因为显然姜佩宁也并没有相关方面的意思。

既然如此，江唐也不要自作多情了。

男生想太多远不如做得多让人亲近。

“改天请人来把这里面打扫一下，下次再来，也不至于扫兴。”

姜佩宁确实是扫兴了，她想找的书没找到。

更何况再待在里面，她的身体也会有些不太舒服，毕竟是娇生惯养。

少女用手帕捂住口鼻，这一幕倒很有复古的风格，从前的楼阁千金的感觉。

江唐追了上去，伴随着门“吱呀”一声的关上，书房里再度变得空无一人。

除了地上的脚印，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里曾经有人来过。

只是在一排书架的角落里，有本《挪威的森林》书名被灰尘覆盖。

在它的书页中，夹着一张以树叶制成的书签。

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小姐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书签上写着“我喜欢他吗”。

没有问号的问句。

是否因为早已有答案浮现在心中了呢。

………………

小时候觉得江家好大，自成一个世界，自己在里面无拘无束。

长大之后，故地重游，江唐才发现这里其实一眼望得到头。

就像那些让人徘徊悱恻的回忆，其实也只占据自己人生的一小部分。

“接下来去哪儿。”江唐摘下一朵难得长在杂草丛中的不知名野花，将它递给了姜佩宁。

姜佩宁轻轻地哼了一声。

而后伸出手去将它接过。

少女将花放到鼻子前嗅了一嗅。

没什么香味，但清新，沾着不知是雨水还是露水。

姜佩宁静静地看着柔软的花瓣，看它舒展的纹路、想象它枯萎的样子。

“离开这儿。”

姜佩宁如今的话不多。

她更习惯于用简洁明了的言语，去说明和掌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