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言轻轻捉住温如雅的手腕，“我帮你和上月卿卿也叫了一份。”

“不过我怕面坨了，所以没让店家上来。”

师言真准备叫店家过来再添上一碗，然后手就被温如雅轻轻握住。

“不用。”

在师言已经有所猜测的注视中，温如雅将师言面前的碗往自己的方向稍稍拉过来一点。

她的唇角微微翘起。

哐啷——

一旁的东皇郦筷子都直接砸在了碗上。

自己的面...师言大人给自己买的面...

好像忽然就不香了。

“夫君大人！！！”

伴随着女孩子近乎委屈的悲愤声音，师言仿佛能感觉到，此时此刻，一道道目光都投在了自己身上。

她带着两个女孩子落荒而逃。

象征性地...呼呼地喘着粗气，师言紧握着两个女孩子的手。

和温如雅的从容不迫不同，东皇郦的掌心都已经近乎湿润。

“对...对不起...”细微的呢喃声，雾蒙蒙的眼睛看向师言，女孩子的耳尖好像都蒙上了淡淡的血色。

哪怕是和师言大人坦诚相对好像都没有这般羞赧。

耳尖好像都因此而开始发烫。

师言带着东皇郦和温如雅在城中河的沿岸旁的一处长椅上坐下，长椅上还落着几片微红的树叶。

和东皇郦此时的羞赧相比，温如雅的神情看起来就要值得玩味了许多。

对于温如雅而言，刚刚的‘逃窜经历’似乎都是一种相当不错的体验。

起码...和她当初从「上月宗」里逃出来，为了防止被追踪，甚至直接狠心自散修为要有趣的多。

没错——

事情的真相往往没有故事里展露出的那么动人。

没有人会喜欢自废道心，散功重修。

如果不是为了活下去...谁会愿意把一切都打散重来。

这一次...东皇郦坐在师言的右侧，她抱着师言的胳膊，身体都在不由自主地轻颤。

但——

只要和夫君大人在一起，不管上一秒多紧张，握着师言大人的手，心情都会一点一点慢慢舒缓下来。

与师言约会，让东皇郦感到非常愉悦。

只要两个人一起散步，一起抬头看夜空中的光景，就能让东皇郦几乎快要忘掉时间的流逝。

与之相对的...是一旁温如雅已经近若‘老夫老妻’般的从容。

“阿雅...”

“唔？”慵懒倚靠在师言肩头的少女，轻抬嫣红的眉眼，换了个更加舒坦些的姿势。

“上月卿卿...”

一直以胎藏曼荼罗的视野俯瞰红尘的师言，自然而然地...也看到了巷道中上月卿卿的表现。

女孩子那种纯洁天真的笑容和与之相对的...男人扭曲的胳膊，溅在墙壁上和女孩子脸上的鲜血，都形成了一种会让人觉得后背发寒的反差。

师言甚至感到一点不安。

尤其是她从归来的温如雅身上嗅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芳香味道之后——

飘着的...一点一点很淡的香味。

就像是早晨雨后，漫步在胡桃树林，沾着雨露的浅白色胡桃花在眼前凋落时...嗅到的那种特殊的味道。

和之前在花廊里，师言从小师墨绎身上隐隐约约嗅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师言现在已经意识过来了。

那就是上月卿卿身上的香味。

结合着那天师墨绎尤为异常的表现，就像是被人欺负过一样的瑟缩样子。

师言现在很难不怀疑...上月卿卿是不是对师墨绎做了些什么。

提及上月卿卿，温如雅握住师言的手都轻轻收拢。

“卿卿...”

温如雅看向师言，“她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