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从者，那就只是一个可以提供无限魔力的道具。

从转化率、利用率和效率三个方面去分析的话，金固毋庸置疑都是立于顶点，比之霍尔过犹不及。

他本身就是类似于圣杯一样的存在，只要拥有圣杯提供的魔力，他即是圣杯。

呲呲！

圣杯心脏散发的辉光挡住了终结一刺，逐渐覆盖金固的身体，将那密集的死线一同清除。

“结束了！”

金固高声宣告，仰头注视天空，自他身体放出的魔力汇聚成金锁，尖端的刃锋就要把鲜血神殿刺穿。

只要离开鲜血神殿，就算有复数强力的从者围攻也不可能对他造成威胁。

然而宝具即将完全展开的最后一刻，金固听到了歌声。

悠扬凄美，充斥伤感，曾无数次在他脑海里面响起的歌声。

“Aaaaaaaa~?”

歌声穿过他的身体，直达他的意识深处，剥夺了金固的身体控制权，大量魔力因无法控制而暴走，对他的灵基造成毁灭性伤害。

金固苍白的脸庞露出难以置信之色，身体渗出的鲜血染红白袍。

坠落途中，金固发出不甘的凄厉叫声：“母亲！为什么？”

那是将他创造出来，他绝对无法违抗的歌声。

砰！

金固的身体砸落在黑泥之上，目光溃散，比起魔力暴走造成的灵基损伤，创世母神提亚马特阻止他离开更让他受创。

“母亲···”

“为什么？”

“为什么要阻止我？”

“难道这不是您的愿望吗？”

金固嚎啕大哭，意志被瓦解，自身的存在被创造者被否定。

内心的疑惑始终没有得到解答，他到底是为什么被创造出来？为什么而行动？

回答他问题的是霍尔的声音：“答案很简单，她选错了机体。”

咕噜咕噜~

霍尔裸着身体从金固身边的黑泥爬出，站起来时黑泥从霍尔的脚边蔓延而出化为黑色长袍，目光冰冷注视失了魂的金固。

金固半跪在黑泥上，仰着头，目光无神：“我的出生是错误的吗？”

“你分明知道答案。”

霍尔冷淡道，右手如枪刃刺出，毫无障碍亦感觉不到任何反抗穿透金固的胸膛，将金固的圣杯心脏取出，显化为圣杯收入囊中。

这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同样是圣杯，同样是心脏···

霍尔心里嘀咕，这样就凑齐了所有条件。

金固虽然是被提亚马特创造出来，赋予金固之名，然则哪怕灵魂不同，基于这具机体的特性，他始终不可能摆脱恩奇都的影响。

不杀害没有威胁的人类，不会滥杀无辜。

这个原则就是金固所反映出恩奇都的一面，以人类之敌的立场就显得太过软弱。

说吧了，就是迟早会洗白的二五仔类型。

“是我输了，彻彻底底输了，杀了我吧。”金固心如死灰说道，失去了圣杯心脏，因为恩奇都的身体特性还能存在一段时间。

杀了他？虽然勉强算是个威胁，也是霍尔最讨厌的半吊子二五仔，这样的结局总归会少几分浪漫色彩。

霍尔皱眉看着逐渐失去生气的金固，蹲下身体抓住他的头发提起强行与之对视：“还不明白吗？失去了提亚马特赋予你的目标，魔术王的圣杯也不再影响你，现在你最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想做···的事情？”

“我不会杀你，如果你还不明白的话那就这样和失去价值的道具一样被抛弃，死在路边，尸体被魔兽吃掉，哼，和你很相称的结局。”霍尔放开他转身离开。

“像是路边的野狗毫无意义的死去···太蠢了。”

金固自嘲，眼睛渐渐有了光芒，他回想起更多的记忆，这具身体还是恩奇都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金固走了，失魂落魄离开了鲜血神殿，身上白色的长袍变得污秽不堪，心脏开着一个大洞。

阴影传出伊什塔尔冷酷的质询：“为什么要放那个破泥偶离开，在这里杀掉他以绝后患不更好？”

即便是现在，即便金固和恩奇都属于两个不同的人，伊什塔尔依旧厌恶他。

霍尔不知道她是记仇又或者继承了伊什塔尔神的怨念，“我知道你不喜欢他，这是我的行事原则。”

“咦，你还有原则？你不是一向随心所欲吗？”

霍尔理直气壮：“这就是我的原则。”

“······”

“哼，别忘了乌鲁克的大杯可还在金闪闪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