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黄小六一愣，旋即苦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各位与我们家洛儿同行，自然不需要什么代价……这证，我能帮你们搞定。”

“但是——”

关键的转折词如期而至。

黄小六沉吟几秒，发现云平等人都沉默不语，在等待自己的话，于是便接着开口，道：“老夫也不好瞒着各位，实际上，就算着仙都禁令我给你们办妥当了，这湛蓝秘境……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古行卓眼神微凝，沉声道：“此话怎讲？”

“你们应该也知道，这从湛蓝秘境内出来的灵兽，本身也是有生命的生物，我们原以为这些灵兽死后便会化作灵元而消散，但事实上……有些不太准确。”

“灵脉边境地带倒是还好，但从边境进入灵脉内部的那片区域，现如今已经被堵死了。”

“被什么堵死了？”陆盈秋把酒杯从面前推开，又问道：“是仙都的人？”

“不……是灵兽。”

“灵兽？”

“再准确地说——应该是怨灵之类的东西吧。”

银发少女的脸色自顾自地染上几抹煞白，表情一时间带了几分慌张。

怨灵……这……这玩意儿不是一般跟鬼挂钩的吗？！

黄小六接着解释道：“兴许是仙都和我们这些人猎杀的灵兽太多了……那些死去的灵兽有一部分化作了怨灵，环聚在灵脉周边，比起他们生前，他们在死后的攻击性更强……更何况……”

“何况什么？”叶雨蝉的声音有些奇怪。

黄小六顿了顿，这才接下了上一句话。

“更何况，生灵乐土的精魄所化的几只极致灵兽……似乎也被仙都给猎杀了，现如今这些极致灵兽的怨灵，应当还游荡在灵脉之中吧。”

“那些灵兽的怨灵……可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29.真·见鬼了

灵兽。

以灵元为基，极致为宫，进而诞生之兽。

世人对于生灵乐土的印象，大多都仅仅停留在【世外桃源】、【乐土之地】这般浅显的层次，但若是对二十一极致稍有了解之人，便会知道生灵乐土的存在，并非只是简简单单的润泽桃园。

生灵乐土是会诞生全新的生命的，而这其中，属于生灵乐土的精魄所诞生出的生命，便是极致灵兽。

“精魄？”

行走在密林之中，头顶阳光穿过针刺状的绿叶，令那斑驳剪影落在少女雪白的肌肤上，同时也令那灼热的阳光显得不那么晒人。

脚下踩踏着松软异常的泥土，银发少女向云平投来疑惑不解的目光：“这词儿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云平脚步不停，伸出手，上去就跟叶雨蝉来了一发脑瓜崩。

叶雨蝉不由得“啊呜”一声，捂着脑袋，嗔怪地瞪了眼云平：“你干嘛？”

云平只瞟了这丫头一眼，淡道：“你难道忘了，你其实是沙雕来着？”

这听上去像是在骂人蠢的话语，落入叶雨蝉耳内，却让后者恍然大悟。

对啊，她是沙雕人来着！

准确地说，身体由沙子做成，而这沙又非随处可见的沙粒尘土，而是二十一极致之中的灰土的精魄——灰沙。

叶雨蝉的这具肉身，便是二十一极致的精魄所化。

所以她才会听着有些耳熟。

古行卓作为二十一极致之一的死生无常，自然也对精魄二字很是熟悉，他侧过头，看向旁侧的黄须老者：“那现在那些极致灵兽，都被仙都给猎杀干净了？”

“干净不干净不知道——”黄小六晃了晃脑袋，娴熟地领着众人踏上那条密林间的小道：“但就我所知的，已经有三头极致灵兽都殒命于仙都之手了。”

“然后这些极致灵兽就化作怨灵，开始无差别屠杀任何胆敢靠近的人类么……”

叶雨蝉微沉下头，觉着这剧情听着有几分耳熟：“我怎么感觉有点像灾难片里的场景——过度开采资源会导致大自然暴怒？”

云平：“你总结得还挺精辟的，的确有点这个意思。”

“这么说来仙都他们这算是制片方么？”

“我感觉差不多？不过这片儿拍了也没什么人看就是了。”

二人的对话，将其每个字拆开，其他人都听得懂。

但拼凑起来，他们就完全无法理解其中意思了。

黄洛和黄小六这对爷孙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见了不明所以的迷惑，而在此时，古行卓则是沉声道：“不用在意这些，他们经常会说一些很难理解的话，无视就行了。”

“嗯嗯。”张若雪大有其事地点点头：“然后还会试着用【当地特产】和【家乡话】给糊弄过去。”

叶雨蝉和云平对视一眼——没想到连张若雪这丫头也意识到他们那些不过是糊弄人的说辞了。

看来以后得换几个说法来继续糊弄其他人。

念及此，眼前黄小六的步伐便停了下来。

众人进而也停下脚步，顺着眼前那产生不规则灵元波动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