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6.猛男交手
皎洁的月光洒下,照亮池中的荷花,水波荡漾,惊吓着游鱼,此等美景,审视柔和,当得古代的天朝诗人纵情高歌,但在那美轮美奂的园林之中,空气却仿佛冻结了一般,饶是六月天,喀南却依旧觉得遍体生寒,只因为身前那缓步从怒目金刚身后走出的诡异怪物。
诡异?没错,诡异,一时间,没上过学的喀南只能想出这个词。
那怪物有着一副人形,只是身材格外高大,至少有两米五,甚至可能接近三米,它的四肢如筷子一般纤长,浑身上下被一块块闪着金属光泽的黑色外骨骼包裹,乍一看倒更像是一个机器人,只是与那高大的身躯相比,怪物那只有正常人类大小的头颅显得格外怪异,在它的后脑上,插着一根根电线,与被银白色护甲包裹住的脊柱连接在一起,而那怪物的脸上,戴着一副没有开孔的黑色面具,只有口部带着一道细密的缝隙,仿佛是一张张不开的嘴。
月光扫下,在那怪物的金属外骨骼上反射出淡淡的光,让喀南得以看到那怪物外骨骼上的刮擦痕迹,似乎是用子弹敲打出来的。
很明显,在喀南带着杰克和雪莉到达这里之前,这怪物已经把园林中那些戴着油彩面具的怪物给扫了个一干二净!如果说仅凭那些弹痕还不足以支撑这样的判断,那么,怪物手中抓着的东西,便足以证明一切!
只见在那怪物的手中,紧握着一颗布满了眼球的头颅,正是守卫在设施内的安保人员!那穿着西装的怪物依然还活着,它一边用双手抓着那怪物的手腕,一边奋力的用自己那套着皮鞋的双脚踢蹬着,因为脸被那怪物的手掌覆盖,所以它连惨叫都无法发出,只能不断地呜咽。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那怪物一点点转过了头,看向了喀南以及喀南身后的杰克和雪莉,虽然那面具上没有眼睛,但喀南就是觉得对方盯上了自己,下一秒,只见那怪物缓缓的提起了手中那把形状扭曲怪异的,长度足有三米的黑色金属长枪,狠狠的刺进了另一只手中握着的安保人员胸口,伴随着身体被长枪刺穿,安保人员的挣扎越发激烈,血液顺着伤口不断的流出,在空气中化作星星点点的火焰,片刻后,只见那怪物骤然用力,带着刀刃的枪头瞬间从胸口划下,劈开了那安保人员的身体。
感受到掌心的安保人员不再挣扎,怪物松开手,让那燃烧着的尸体摔进水池里,它提着那隐隐溢散着火光的长枪,默默的与喀南对视着,片刻后,它突然旋转脖子,将脑袋歪向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几乎要与那细长的脖子形成九十度!
头皮发麻,汗毛倒立,两只已经无法用常规的BOW角度去判断世代的普拉卡寄生虫疯狂的分泌激素,喀南的瞳仁瞬间化为红色,她压低着身形,直接对着那纤长诡异的怪物扣动了扳机,同时对身后的杰克和雪莉大吼道:“女马的!小心!”
伴随着喀南的吼声与枪声,只见那怪物膝盖猛然弯曲,然后骤然起跳,躲开子弹的同时在水池中炸开一片水花,它高高高的跳在空中,双手不断地旋转耍弄着手中那黑色的长枪,就仿佛是在使用某种武技,紧接着,那高速旋转着的长枪骤然止住,怪物双手紧握着长枪,枪头朝下,对着喀南狠狠的刺了过来。
高举着双手,对着那自空中落下的怪物不断地开火,看着子弹在那怪物的外骨骼上炸开一朵朵火花,喀南一咬牙,大吼道:“跑!”
虽然被眼前的怪物惊呆了,但当听到喀南的呼喊声时,杰克迅速反应了过来,他一把抱住雪莉,猛地朝着一旁飞扑了过去,而喀南则朝着前方猛地一个战术翻滚,下一秒,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那怪物狠狠的落在了喀南之前站立着的地方,躲过这致命一击的喀南骤然起身,还没等转过头,却见那怪物迅速旋转身体,借着扭力将手中的黑色长枪如鞭子一般甩了出去,直接抽打在了喀南的腰间。
“靠!”连感受疼痛都来不及,被这巨力撞击腰间的喀南怒骂着直接倒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身旁的假山上,后背遭受重击,喀南只觉得呼吸一滞,一抬头,却见那怪物伸展着腰肢,单手疯狂的旋转着那黑色长枪,将长枪舞动的如同旋风一般,在左手将高速旋转着的长枪伴着那怪物手臂的移动,自然的承接在了右手之上,紧接着,那怪物猛地一把将长枪握住,身体后仰,右臂伸展,然后猛地将那长枪如标枪一般对着喀南的脑袋投掷了出去。
黑色的长枪撕裂空气,急速奔向喀南的头颅,喀南咬着牙,强行侧过脸,只听一声巨响,那长枪竟撞碎了假山的石块,贴着喀南的面颊狠狠刺进了假山之中,还不等喀南做出下一步动作,那怪物却已冲到了喀南的面前,它一拳顶在喀南的肋下,将喀南肺中的空气全部挤出,然后反手将喀南狠狠的按在了石壁上,同时拔出被它刺进了假山中的长枪,作势就要将喀南戳了对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枪声骤然响起,一朵朵火花叮叮当当的炸响在那怪物的面具上。
似乎是被打断了动作,那怪物轻轻晃了晃脑袋,然后扭曲着脖子看向一旁,只见远处的雪莉正举着手枪不断地朝着它的脑袋开火,而另一边,杰克已经冲到了那怪物的面前,借着冲刺的惯性,他大吼了一声,一把抱住了那怪物的大腿,力量之大,即便是那怪物也踉跄了几步。
但也仅仅是几步。
一手握着长枪,一手按住杰克的肩膀,遏制住杰克的突进,那怪物低着头,看着拼命推搡着自己的杰克,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下一秒,令喀南和雪莉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怪物忽然单手将杰克提起,一把夹在了腰间,然后猛地转过身,像个百米运动员一般迈开那双筷子似的大长腿,头也不回朝着那通向设施外的阶梯跑去。
它竟然要跑!
“杰克!”眼看着杰克就要被那怪物掳走,雪莉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她想要开枪阻拦,可看着被怪物夹在腋下,屁股对着自己的杰克,雪莉又担心误伤,情急之下,却见喀南的眉眼间猛地迸射出一道红光。
“当面抢男人,你是当婶婶不存在?!”
伴随一声怒吼,只见喀南的双臂如橡皮筋一般骤然伸长,双手狠狠的扯住了那怪物的脚踝,飞奔着的怪物一时失衡,下意识的松开了夹紧着杰克的胳膊,摔在地上的杰克则一个翻滚起身,然后迅速的后退着,一转过头,他便看见那失衡的怪物在摔倒在地之前猛地伸出手,单手撑着地面,然后一个后空翻稳稳的落在了地上,面对着众人,它双手再次旋转,舞出一个黑色的枪花,双腿微曲,压低重心,再次摆出了攻击架势。
看着眼前的怪物,喀南的面色变得无比难看,半晌后,她才低声咒骂道:“艸!这他女马什么鬼东西?!”
C-27.猛男秘书的计划通
鲜血浇染在花叶上,一滴滴落入泥土之中,发出嘀嗒轻响,墙壁上,扶手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弹孔,在这尚未消散的硝烟之间,正对着大门的金黄色笑面佛上满是血迹般的黑色斑点,如泪水顺着笑面佛的眼角淌下,红色的血与黑色的液体混杂,如同某种怪异的画作,在地面上肆意的挥洒,掩盖了爆炸产生的焦痕,在这绝美而吊诡的画作之上,点缀着澄黄的子弹壳,被扯得七零八落的黑色布片,还有那细碎的骨骼与血肉。
轻轻伸出那粉嫩的香舌,舔去唇角沾染着的血迹,脸上还带着一丝潮红,也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剧烈的运动,面颊旁,青丝略微散乱,勾着细腻的脖颈,轻掩着微眯的酒红色双眼,白慕青双腿交叠,将身上的OL制服打理的一丝不苟,她面对着会所那布满了弹孔与血迹的大门,默默的坐在那伫立于大厅中央的金佛头顶,俯视着地上那由自己亲手描绘出的艺术品。
“真是的,爸爸也好,爷爷也好,他们总说我的画没有灵魂...”微微歪着头,如同喝醉了一般,白慕青樱唇轻启,微笑着道:“这幅地狱绘图,不是挺有灵魂的吗?”
眼中的红光愈发的明亮,白慕青抬起手,轻轻将那被黑色指甲点缀着的食指含入口中舔舐着,直到指尖自樱唇中滑落,带出一道银丝,她才轻笑着道:“就是不知道,野狗他会不会喜欢我的画...”
猛然间,好似被从梦中惊醒,白慕青忽然睁大了眼睛,她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已经被自己用血肉涂抹的一片狼藉的华丽大厅,如梦呓一般小声呢喃道:“等等,我这是在做什么?”
直到这时,白慕青才意识到,刚刚的自己似乎沉溺在了杀戮之中。
“好奇怪,我不记得我是这样的坏女人来着...”没有在意眼前那一地细碎的尸块,白慕青的表情重新变得淡漠起来,她摩挲着下巴,一边思索着一边低声道:“这算什么?变成怪物的副作用吗?”
纠结紧紧在一瞬之间,不一会,白慕青便释然了,对于她来说,眼前这些家伙的性命一文不值,毕竟他们本就是些该死的混蛋,为黑色安布雷拉卖命,无非就是换了个时间,换了个地点,换了个死法而已,反正他们都要死的,为什么不能让他们死的有意义一点呢?
比如被白慕青当做宣泄压力的工具什么的...
“也不知道喀南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会估计应该已经带着那两个人逃出去了吧...”或许是因为不再习惯寂寞,独处的白慕青开始没完没了的碎碎念起来,正当她准备按照计划那样离开会所时,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忽然自背后响了起来。
“白!”
忽然被叫住,白慕青微微一愣,随即想了起来。
哦,对了,还有一只害虫没有处理,我本来都忘了,没想到你自己找上门来了...
另一边,白慕青背后的二层高台上,有些狼狈的执行官米歇尔擦去了脸上那来自队友的血迹,让自己那张脸显得干净一些,然后他便抬起了头,注视着大厅中央那坐在金佛上的背影,同时再次大声喊道:“白!我知道是你!”
片刻后,白慕青漠然转过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那站在二楼高台上的男人,那位自己曾经的同僚。
不得不说,即便是略显狼狈,但米歇尔依旧是个难得的帅气男人,身上的血迹与擦伤,以及那被弄脏了的作战服与蓬乱的金发,不仅没能遮掩住他的英俊,反而还为他平添了一丝肃杀与男人气概,相信仅凭这张脸,他便可以拿下这世上绝大部分的女人,再加上他那显赫的家世,这男人简直就是八点档肥皂剧里才会出现的白马王子。
顺便一提,在执行部工作期间,这位英俊成熟又多金的米歇尔先生曾对白慕青展开过猛烈的追求,只不过都被白慕青微笑着用礼貌的方式给搪塞掉了。
似乎是因为过去在感情生活中无往不利的缘故,米歇尔先生越是被白慕青拒绝,对白慕青的追求就越是强烈,毕竟,白慕青还是第一个家世不如他却依然拒绝了他的女人,这在米歇尔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于是,他更加的锲而不舍了,他坚信着自己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能用真情...以及家世和金钱,还有自己那张英俊的脸来感动白慕青。
可惜了,白慕青对白皮一向好感有限,尤其是那种死皮赖脸粘着自己的白皮,更何况,白慕青始终觉得自己的生活比起八点档肥皂剧,倒是更像天朝那边的通俗网络文学,还是下九流的那种,而在这种作品中,像米歇尔这样的角色,除了用来衬托小说主角,被小说主角疯狂打脸以外,似乎也就没什么别的戏份了。
不过,生活不是小说,在白慕青看来,眼前这个因为蒙父上荫惠才得以节节高升偏偏还没什么自觉的绣花枕头和自家的野狗根本没有可比性,所以她不打算让李夜行来打这家伙的脸。
白慕青压根就不打算让米歇尔活着见到李夜行。
想到这,白慕青视线转移,定格在了米歇尔腰间的那把黑色合金长刀上。
刀是好刀,坚硬锋利有韧性,只不过,这把刀的象征意义要大于实用意义,那把刀,是黑色安布雷拉联合委员会权利的象征,白慕青和千岛瞳的手中各有一把。
既然我的计划出了纰漏,那我就得在别的地方补救回来,杀光一支安保部队显然是不够的,但如果,我能猎杀掉一名执行官,并将他的指挥刀作为战利品送给野狗,想必野狗一定会原谅我的失误吧?
想到这,白慕青看着自己那前任同僚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淡淡的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