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君……”

雪乃看看天色,发现已经是黄昏了,太阳最后一丝余晖即将落下,窗外已经开始浮起朦朦胧胧的雾霭——不,她的家在十几楼,这应该是楼下人家的炊烟。

“好痛——”

双手捂着小腹,疼得冷汗淋漓,额头上全是汗水,她好像可以感觉得到肚子里有把刀在翻来覆去地搅动一样。

那种冰冷的痛感催促着她喝点热的。

少女勉强伸手端起茶杯,急忙喝了一口,味蕾上传到神经元的不是红茶那种甘醇的味道,而是一种类似鸡汤熬过头的怪味。

“唔!”

雪乃皱着眉刚想吐出来,就听见男人的声音在她耳朵边响起:“喝下去!”

伸手在她的背心一拍。

味道怪怪的液体不受她自己控制地流入喉咙。

她呛了一口,咳嗽几声,这才恼怒地转过头,却不由一怔。

毛利诚脱了外套,黑色的针织衫外面围着一个她平时用着的猫咪围裙。

看起来……这个家居男人实在滑稽。

诚拿过她手里的茶杯,稳稳的,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小勺子,在里面搅了搅:“生姜红糖水就是这个怪味道,忍着点吧……”

她的嘴唇碰着温凉的小勺子,看了他几眼,小腹的绞痛似乎因为注意力的转移也轻了不少,于是顺从地张开小嘴。

喝完红糖水,雪乃的精神似乎要振奋一些,靠在软软的床头,声音低沉:“你在做什么?”

毛利诚将那碟小松饼推到她手边:“不宜多吃……你的音量下降到不正常范围内的分贝,说话也是有点气喘,看来一直在疼……”

诚君起身关上落地窗,将窗帘拉好,打开卧室里的灯,柔和的灯光在他略有棱角的脸上投下一点阴影:“闲得无聊就玩玩手机,前提是要把小腹和脚盖在被子里,我去做晚饭。”

少女皱着眉,目送他出去,按着太阳穴揉了揉,伸手拿过一块饼吃起来,总算是将那怪异的味道给掩了下去。

厨房里飘进来一些好像燕麦一样的香气,这让平时都是一个人在家的少女倍感新奇。

被人照顾和呵护就是这种感觉吗?

他们吃了一餐清淡的晚饭,少女去卫生间里草草地洗漱完毕就端着笔记本进了卧室,关上门,反锁。

诚君正在客厅收拾碗筷。

他收拾好这些,顺便去浴室洗了个澡,啊,在抱着她回来的时候未雨绸缪地买了一套睡衣。

穿着睡衣的男人面色漠然,站在少女卧室门前,拿出一根细铁丝……

正戴着猫耳耳机听歌的雪乃愕然地看见自己的房门被打开,穿着睡衣的男人正得意地朝自己微笑。

她涨红了脸,大声叫喊:“你进来做什么?出去出去!”

毛利诚关上门,嘿然冷笑:“我倒是要问你,你反锁门做什么?你这里的房间倒是有几个,但是只有一个卧室,其他全是放杂物的地方,你让我睡哪里?”

少女抱着双腿,警惕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回去?”

“伺候完你,你就撵人了是吧?”

毛利诚才不管那么多,一屁股坐到软软的大床上,满足地叹气:“还是有个女孩子的卧室才睡得舒服啊……”

看得出来,女人独守空房不好过,男人也一样。

少女刚想离他远点,就被他伸手一拉抱在腿上,抱在怀里。

他的双手按在她小腹上,微微皱眉,在她耳边轻声道:“还是痛?”

这个家伙挣扎得厉害,后背在他小腹胸膛蹭来蹭去的让他颇为难受:“别动你这个蠢女人,想漏血吗?”

“你放开我!放开我!”

“不!你需要我帮你按摩腹部,我需要一个抱枕,作为资本家女儿的你应该明白这是双赢!双赢!”

“双赢你个死人头!再不放开我就要报警了!”

少女歇斯底里的,其实快要羞得休克过去:“毛利君,你这样是犯法的!”

毛利诚双臂牢牢抱着她,区区一个弱质女流哪里是他的对手:“第一,大部分法律管不到我,第二——老子现在什么都没做好吧?”

她没好气一肘子往后顶他的肺,手肘却似乎碰上了铁板,哎哟一声叫唤,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东西做的,好硬……

当然不是因为充/血变硬……

“别闹!我们一起看电视或者看电影,你这个状态我能做什么?”

似乎还很嫌弃地撇撇嘴:“自以为是的女人,等你明天痛经好一点了,想我抱都没门!”

占便宜还一副受害者的嘴脸你真是够了。

雪之下丧气地把丢到一旁的猫耳耳机拿过来,约法三章:“你不准动!”

“哼!”

诚君微妙地以冷哼作答,随即双手轻轻地揉起来……

苍白的小脸上莫名多了几丝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