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云清姝站在门口，探头看。

殿下在练字。

她走进，语气平静。

“殿下找臣妾何事？没有什么大事的话，请殿下不要找臣妾，臣妾很忙。”

齐璟安似笑非笑的打量她，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

“没什么事就不能寻清姝了。”

云清姝别过头，“哼，是的，没事别寻臣妾。”

齐璟安冲她招手，“来，好久没有教清姝写字了。”

云清姝抬眸看齐璟安许久，这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不像生气。

“快些。”齐璟安冲她微笑道。

云清姝走上前，齐璟安一把拉住她，抱起她坐在四方书桌上。

白青识趣把门关上。

“殿下，这是何意？”

“无意，想给清姝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对上云清姝疑惑的眼神，齐璟安慢悠悠道，“好消息嘛，留在最后来说。”

“我们先练字。”

她拿捏不住齐璟安的想法，她很少看到他生气，一时猜不准，他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好，臣妾听殿下的。”

齐璟安将她抱下，抓住她的右手，微微用力。

“今日只练两个字。”

随着一笔一划，沈卫二字在洁白的宣纸上。

“殿下为何要写这两字？”

齐璟安搂紧她的腰，“清姝，你在怨我没有护住你吗？”

“不怨，殿下也有难处。臣妾应当为殿下着想。”

“你这话分明有怨。”

云清姝转身，抬头与之对视。

“不是怨，是怕，是恐惧。在权力的面前，臣妾就像是待宰的羔羊，随手就能杀死。”

“不管在皇上眼中，还是在德妃眼中，我只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自小无教养。”

“臣妾原以为殿下是普通男子，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眼下院里有了七位妾。”

“殿下宠爱臣妾一时，能宠爱一世吗？”

云清姝质问着，控诉着。

“您不会变心吗？世间貌美女子千千万。臣妾不能为之筹谋吗？”

“不该用点小花招吗？殿下以为我还是沈国公府的那个单纯无害，胆小，一心只有您的云清姝吗？”

“殿下想要臣妾怎么做？爱您，给您后院的妾排班吗？”

齐璟安肉眼可见的慌了。

“清姝，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殿下是什么意思呢，臣妾白白受苦，还是舅舅帮臣妾出气，殿下呢，只是会心疼臣妾罢了。”

一滴泪洒在地上，云清姝抹去眼角的泪。

“心疼能止痛吗？殿下，臣妾爱您。这府中，我与您的地位不对等，是，我是您明媒正娶的正妃。”

“可哪天您不宠爱我，那我是什么？我只是府中一个弃妇，一个任人践踏的弃妇。”

“殿下，想和臣妾算账吗？那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