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忽然又补充:“啊,不过那只没有这只这么难搞,那只好歹是可以用枪打死的。”
走到门口,银发用脚撩起一根棍子,粘了地上的酸液然后糊在门口的木板上,等木板被腐蚀得差不多了,他一脚踹碎木板,背着季因委身从洞口里出来,看见黄飞抱着枪站在门口有些呆:“季因你的脚怎么了?怎么有股烧肉味啊?”
季因:“......对,我们做了烧烤,你要吃吗?”
银发没憋住笑了一下,季因却怏怏的不再说话了。
周一廷和林可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这次任务和褚晋文给他们的情报根本不一样,他们失去了四个队友,季因难辞其咎。
现在他们身上的弹药确实已经所剩无几了,黄飞跟他们说明了庭院那帮人不愿意开门的事,银发便把人背到了二楼一个还算干净的房间里:“剩下的丧尸以我们目前的弹药量已经没办法处理了,不过最具有威胁的两只四级丧尸已经被我们干掉,剩下的初级二级丧尸在庭院里游荡,只要他们乖乖躲在下面不作死跑出来被咬,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他盘腿坐下,摸出兜里的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就在这里休息休息,等待救援吧。”
黄飞表示同意,并警惕的锁上门,跟他们坐在房间中间等待。
银发掰了一块饼干给季因,季因没胃口,于是这半块饼干就落到了黄飞的肚子里,黄飞吃完后还眼巴巴的看着,银发一摊手:“没有了,这是最后一块。”
他说完从自己的小医疗包出来给季因处理脚上的伤口。
他忽然叹了一声:“有点可惜。”
季因将盯着窗外的视线放在了他身上:“可惜什么?”
“啧,”银发道:“我怕说了你心里又膈应我。”他说这话时还托了托手里线条漂亮的足踝,可惜的是足部皮肤被酸液烧毁,上面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磨破的泡液混着血丝流下来,淌过血红的皮肉,看起来非常吓人。
“你对自己可太狠了,”银发一边上药嘴上还不闲着:“这块皮是因为和鞋子粘一块儿了,被你抽出脚时硬撕下来的吧?”
季因说:“归功于你。”
没一会儿他扭过头去,吐出一口浊气:“谢谢。”
就算再怎么样,银发也救了他的命,这一点无可否认。
银发但笑不语。
上药很痛,季因咬着牙不吭声,没多久黄飞就在窗口咦了一声,然后叫道:“到了,到了!他们来啦!”他在窗边摆手,摆着摆着嘿嘿笑起来,想来是底下的支援已经看到了他,没一会儿楼下便响起枪声。
房门被人撞开的时候,银发正在给季因用绷带包上最后一圈,打了一个很小的蝴蝶结,做完这些他擦擦手,悠悠抬起头来,与进门的褚晋文笑道:“褚先生,您可来了,我们等支援等得好苦。”
褚晋文的目光从季因的脚落到他的手上:“还有人受其它的伤吗?”
“没有了,只有季队长,为了配合我们导致脚受了伤。”
季因忽略银发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褚晋文:“人都在庭院下方,那里有个入口,我们要找的付教授可能就在里面。”
褚晋文点点头,示意身后的人进来处理一下伤者,也没去问他的伤势,转身去往了庭院。
季因自己可能察觉不出来,但旁人却能明显的看到他的眸光黯淡了一下。
一楼的枪响声持续不断,季因瘸着脚从房间出来后,能明显看到底下的丧尸已经被清理了大半,有人用切割机切开那扇关起来的铁门,从里面出来五男二女,还有一个吓得脸色苍白的小女孩。
褚晋文大步上去,朝一名老者伸出了手:“付教授,我们找您很久了。”
他们似乎还在交谈着什么,那名老人往这边看了一眼,季因却收回目光没再继续看了,任务结束后的疲乏涌上全身,他被人扶上车后一沾座垫就睡,后面直接不省人事。
车辆颠簸中途醒了一回,他在全身酸痛中睁开眼,后背稍稍离开就被一双手按了回去:“不用起来,还没那么快到基地。”
季因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条毯子。
“你空腹太久,又因为感染诱发低烧,这会儿还是省省力气吧,”褚晋文的声音在这黑漆漆的颠簸车厢里继续道:“幸存者已经全部带出来了,目标付明莱已经找到,你们的任务也已经完成。”
季因靠那微弱的光线辨别的车厢顶,有些出神:“只剩下三个人了。”
褚晋文低声:“嗯。”
他说:“银发和黄飞已经给我说明情况了,”他的手掌覆在季因的后脑上,像是安抚一般撸了撸:“你们都尽力了。”
充斥鼻腔的桐花味信息素有些熏人,这让季因在低烧里有点分不清楚了,他慢慢放低身体,将脑袋靠在褚晋文的腰腹上,小声道:“有点累,”他的眼皮打架:“我要再....歇会儿......”
褚晋文慢慢揉着身下人柔软的头发,车灯照在前车的后镜上,灯光明明灭灭的映着他的半边脸,说不上温柔,只是一副垂着眸若有所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