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安熙便脑袋作痛,车子还未停稳便打开车门急急忙忙冲进屋子,趴在洗手台上干呕起来。
晚上的菜肴丰盛,却没多少合她胃口的。
距离上次诊断出是肠胃问题过去多久,她怎么还是时常犯恶心,而且……她好像已经许久未来例假。
待到安熙吐完后,他才把人抱着送到卧室里,盖好被子后过来将洗手台清洗干净。
夜晚,客厅里灯火通明。
陈嫂站在旁边颤颤巍巍不敢出声,桌上摆着的药盒里空了。
“不是让你把药换了,为什么还有?”
“是……是安小姐说不放心,让我出去采买的时候顺路带回来。”
“所以你就照做了?”
傅时砚说着话,视线一直放到眼前的药盒上面。
第二天,安熙反锁着浴室的门,迟迟不肯出来。
直到傅时砚用脚将门踹开,她垂着的手里捏着一根验孕试纸,上面先是两条杠。
“为什么?”
安熙声音很轻,紧咬着牙关,尽量克制住将东西扔在傅时砚脸上。
原来他早就知道……什么消化不良、作息紊乱全是傅时砚让旁人附和着一起唱的戏,为的是让她不知道自己怀孕。
而他规定的时间,只要四个月内她乖乖听话,期限一满就放她走更是天大的谎言。
就是要让自己被这个孩子拴住,哪里也去不了。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试纸掉落到地上,傅时砚走过去弯下腰捡起来放到手里。
“不是很好吗?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孩子?我们的?”
安熙跌跌撞撞靠在墙上,这么长时间来她那里还有眼泪,空洞糜烂眼角竟然露出笑意:“孩子?”
“你傅时砚不是曾说过。”
“自己经历过的,不会再让你的孩子去经历。”
“而我……这样的女人不配做你孩子的母亲。”
那些话历历在耳。
安熙从不敢忘记,有时半夜惊醒都在想,她的爱就是如此耻辱的存在吗?
“这个孩子,我不会要的。”
“你说什么?”
他扔掉手里的东西,走上前紧紧握着安熙的手。
“我说!我不会要这个孩子的,你别想再说话不算数。”
四个月已经过去一半,只要她坚持……那自由就会是她的。
“这可是一条生命啊!”
傅与斯曾给他看过,那个胚芽开始有了心跳,再继续发育下去会是个完整的生命,他第一次有了对新生命的期待。
他不想再欺骗自己。
这个孩子……傅时砚承认自己在渴望这个生命的降生。
只因为是他和安熙共同孕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