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后思忖片刻,缓缓说道:“你既然那么喜欢皇后,还逼得她烧宫逃出宫外,想来是受了东太后的胁迫。让哀家猜猜,她拿什么威胁你。你不喜欢说谎,你说没害过你父皇,自然在这件事上东太后就没有你的把柄,那是因为别的事?”
凌煜冷嗤:“难得太后对越王如此费心。”
面对他的嘲讽,西太后面不改色,看着他说道:“你登基的时候,缺少一个传位诏书,东太后是不是拿这个威胁你?”
见凌煜沉默,她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哀家拿这个诏书和你换越王的命如何?”
凌煜怔愣片刻,原来诏书在她那,真是可笑,他心中说不出何种滋味。
嗤的一笑:“朕是皇帝,只想随心所欲,不想被东太后胁迫,更不想被西太后威胁?”
西太后心里一慌,她知道凌煜说到做到。
“越王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你没有必要对他赶尽杀绝,无论是你的江山还是女人,都牢牢的在你手里,你为何一定容不下他?”
凌煜眸中蓄满骇人的寒意:“江山朕能忍,朕容不下他几次三番觊觎朕的女人。”
“你也看到了皇后一心一意为你,任谁也夺不走,你若是因为她处置了你的亲弟弟,只会伤及她的颜面,不如将越王赶出京城,去澜国找你的舅舅。即便一辈子都不让他回京,哀家以后绝不会再说什么。”
凌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辈子让太后见不到自己心爱的儿子,太后舍得吗,还是太后想和他一块回自己的母家,若是这样,朕准了。”
西太后叹了叹:“哀家不会跟他走,哀家没有护住你,让你从生下来就被东太后抱走了,后来因为哀家为了护着越王算计别人,给你下了伤身子的药,自那以后你就拿哀家当仇人,后来你带人闯进宫来,你父皇暴毙你登基,哀家一直怨你害了你父皇,这几年没给过你好脸色,哀家想留在你身边,将失去的母子情补回来。”
凌煜冷冷一笑:“失去的母子情还能补回来?别的不说,在我年纪不大的时候,你就给我下毒,余毒在我身上多年,发作的时候疼痛难忍,你居然都不知情。即便你再有苦衷,为了其中一个儿子害另一个儿子,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西太后双目睁得极大,忙不迭的说:“哀家没有给你下重毒,只是下的身子虚的药,一定是被人从中间做了手脚。”
从这次东太后下毒来看,显然当年西太后的药被东太后换过了,即便西太后亲口证实了,凌煜依旧没有一丝动容:“无论是谁在中间动手脚,你都是始作俑者。”
西太后满面的愧色:“好,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认,煜儿是母后对不起你。”
凌煜没有说话,殿中静的落针耳闻,空气仿佛如胶凝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