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煮什么呢？香得我饿死了！”昭昭这时也起了，一大早起来本来在沉沉睡着，但闻着这香味在梦里越睡越饿，连忙起来厨房找吃的。

“糖醋茄，你去看看陶炉上煮的饭熟了没有？熟了就可以开饭了。”

“姐，你下次把我喊醒呗，我可以给你烧火。”沈皎皎揭开瓦罐的盖子，一股谷物香气扑面而来。

她因为自己晚起了一会儿有点内疚，当初姐姐是准备一个人走的，自己哭着喊着要跟着一起走姐姐才心软的，还说要一起赚钱生活，可不能成为姐姐的拖累。

“你才几岁？小孩子就是要睡饱不然可长不高。”沈昭昭吓唬她。

沈皎皎一听这话，又从上到下打量了会儿沈昭昭，一脸认真地说：“睡不饱真的会长不高吗？那姐姐更要睡多一点了！”

沈昭昭：“......”

等皎皎把饭盛好，沈昭昭把热腾腾的糖醋茄子分别盖在两碗米饭上，妥妥就是现代的糖醋茄盖浇饭！

茄子炸得外皮香脆，内里软烂，酸甜的茄子、浓稠的汤汁拌上米饭。

沈皎皎尝了第一口就忍不住感叹，这也太好吃了！

“姐姐，你做什么都这么好吃！”皎皎一口饭一口茄子，嘴巴吃得鼓鼓的，转而又问起：“不过姐姐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呀？以前没见你做过饭啊。”

原本正在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吃着盖饭的沈昭昭动作一顿，心里百转千回，这小姑娘难道是发现了什么？这话是在试探我？

随后又恢复吃饭的动作，装作若无其事地瞟她一眼，见她注意力全在自己的盖饭上，瞧都没瞧自己，刚刚显然是随口一问，心里暗自放心。

“那是娘教我的，你不知道娘可会做菜了，小时候经常做给我和父亲吃，你那时候还小，所以没啥印象。”

沈昭昭只好搬出原身亲娘来掰扯了，要知道她俩母亲在皎皎一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可以说昭昭对自己母亲的记忆少之又少。

原本还在扒饭的皎皎听昭昭谈起母亲把碗都放下了，看着皎皎眼神里闪过一丝伤感，

“原来母亲还会做菜啊，爹爹都没跟我说过呢。”

然后她低下头，声音嗡嗡地，“姐姐，我好想爹爹和娘亲啊。”

沈昭昭：“......”

她觉得自己半夜醒来可能还会想自己可真该死啊，提什么不好提人家刚过世的爹跟可以算没见过的娘亲啊，这不是往伤口上撒盐么？

“爹和娘都看着我们呢，我们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每天开开心心的，这样他们也会放心的！”沈昭昭憋了半天才想了这么些安慰人的话。

“嗯！”小姑娘用力点点头，虽然声音还是闷闷的。

——

这几日天是亮得愈发早了。

沈昭昭今日推着车来摆摊的时候街边早已经有了好几个早食摊子，胡饼、羊汤、糟猪头、酥骨鱼......

案板上面团摔打的“砰砰”声，灶炉里柴火的“噼啪”声，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热闹非凡。

因为第一天生意卖得火爆，这几天昭昭的小摊子有了不少回头客，她刚把豆腐煎上就看见摊子前面多了不少熟面孔。

“沈小娘子，给我拿两袋十五文的铁板豆腐，今天我可是提早来了，不然又要像上次一样排了队也买不到了。”食客语含抱怨。

“好咧！”沈昭昭快速装好递给他，“给您多装了两块，算作让您空等的赔罪了。”

“还是沈小娘子会做生意。”那食客满意离开。

那食客是书院学生，之前天天迟到挨罚，现在为了这一口吃的，硬是早起来排队，这几日都是头几个到书院，同窗都好奇这人怎么突然转性了。

“什么东西这么香？”赶着上早课的书院学子陆陆续续进教室了，刚踏进门就闻到一股十分冲击力的麻辣香。

“文砚兄，你在吃什么好吃的？咋这么香？” 被香到的大家伙儿找了一圈才发现正在咔咔吃着铁板豆腐的陈文砚。

平日里跟他关系不错的方易适时开口。

陈文砚正狠狠咬着那多汁的豆腐，一袋子已经快见了底，“西水街市上买的新吃食，叫铁板豆腐，你要尝尝么？”

都是同窗，平日里关系也不错，陈文砚本来也就是客气一下，这方易家中富裕，平日里吃的都是珍馐美馔，想来看不上这等街边摊食。

方易被那叫铁板豆腐的吃食勾得咽了咽口水，浓郁的麻辣里透着鲜香，再看陈文砚大快朵颐，吃得酱汁横流的样子，本吃过早食的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句：“那就尝一块吧。”

陈文砚只好从另外一个油纸袋里面拿了干净的竹签子戳了一块递给他。

众人见状也纷纷厚脸皮地朝陈文砚讨食，一袋子豆腐很快分完，最后跑得慢的人只分到半块。

但就这半块豆腐都让人忍不住连连称赞，软嫩的豆腐带着麻辣鲜香完全把人的味觉炸开，一大早都让人醒了神。

“这豆腐还能这么吃，真有味儿！”

第二天，沈昭昭还觉得奇怪，今日怎么突然多了好多穿着玉色襕衫的书生排队，自己是在此处的学生圈里火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