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家的小娘子啊?”萧鸣见他不回答,还上手推了推他。
“你好像很闲。”林淮书抬起头板着脸看着萧鸣,声音严肃。
萧鸣跟他交道打了这么多年,见他这样子立刻收到了“适可而止”的信号闭了嘴,比起自家老子镇国公萧鸣平日里可能更怵林淮书。
谁让人家是他顶头上司呢,拿捏他的手段多的是。
哎,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跟着他来了这大理寺呢,这林淮书是工作狂,他可不是。
这大理寺油水少事情多,他都没时间找莺莺燕燕了,大好少年大好时光都浪费了啊。
“王振案王三夫人的验尸报告出来了?”林淮书突然问。
萧鸣点点头,正色道:“刑部的仵作经验尸回复说确系是自缢,在自己屋子里一尺白绫上吊而亡。”
“有确认死亡时间么?”
“未时三刻,差不多是昨天你们堂审的时间。”
这么巧?
“是谁发现的?”林淮书又问。
“她的贴身丫鬟,说是这个时间本是王三夫人在午休,房里人都出了去,等她觉得三夫人睡得时间有点长想进去看看的时候就发现她自缢在自己房里。”
林淮书把手里的案卷放下,沉吟道:“跟刑部约个时间,带上大理寺的仵作,我要亲验死者。”
“你说王振?”
“两个都要。”
“你是有所怀疑?”萧鸣不解,他想这重复的工作有啥好做的。
“不知道,直觉罢了。”说完林淮书又拿起案卷仔细审阅起来。
得,又要加班,萧鸣郁闷,转而又想去了刑部说不定还能问问那小娘子是何方人士,自己得去会会她。
他已经畅想日后拿了林淮书的把柄如何翻身做主人,看着林淮书眼里都是得逞的笑意。
——
作为一名自由职业者,沈昭昭的上班时间全由自己定,不想上班的时候就不去,比如今天,下雨天。
街上外出的人也少,能不出去的都尽量不出去了,这个时候街边的生意大多惨淡,她也索性在家就好好休息了吧。
反正她干的是小本经营,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哦,再加个好养活的沈姣姣。
初夏的雨水多说来就来,脾性也各异,时而潇潇而下气势汹涌,时而淅淅沥沥飘飘洒洒,雨水落在院子的泥地里,溅起细密的水珠。
沈昭昭和姣姣此时正坐在屋子门口,院中水汽铺面而来,两人手里各自捧着一碗热乎乎香喷喷的烩麻食,一勺一口,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惬意。
烩麻食做起来说简单也不简单,最废人的还是手搓麻食这个步骤。
把醒好的面团切成长条再切成丁,这一个个面团丁还得按压出花纹,可是个大工程。
她跟姣姣一人负责一半的面团丁,姣姣对这项活计是饶有兴趣,甚至最后比她还早结束。
不过看着最后搓好的麻食一个个摆在案板上就像一粒粒带壳的花生,姣姣搓的麻食又像是一个个猫耳朵,瞧着很是可爱。
锅里番茄炒出汁水做汤底,沸腾后下麻食煮熟,再加炒好的配菜,豆腐、青菜、豆芽、木耳,土豆......
想配啥菜就配啥菜,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等热气直往上冒,麻食伴着各类蔬菜的清香令人回味无穷。
两人回屋后,沈昭昭把这几日外出摆早食摊子赚的钱给好好理了理,两人就坐在床上数着存放在瓦罐里的铜板。
“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八,一千!”
“姐姐,我这里数到有一贯钱!”姣姣激动得喊。
“嘘,财不外露!”沈昭昭示意她小声。
“嗷嗷!”姣姣立刻放低声音开始数。
第一日赚了半贯钱,后面几天她加了不少量,也全都卖完了,赚的钱也有增加,大概是七百文左右,扣除成本现在她的存银差不多有十贯钱了。
刚来临安的时候她就问过牙人租铺子的价格,地段不用多好,地方也不用多大。
最好是个两进的院子,这样前院可以用来做生意,后院就用来自己住,也不用早起晚归风吹日晒,有了厨房也能做更多样式的菜。
牙人说了这样的条件的小院的租金每个月最低差不多也要十贯钱左右,那她至少得存够个百贯钱,不然一下子就被租金掏空,这样风险太大。
哎,什么时候能买房呢?沈昭昭揉揉头。
想到这儿,她不由失笑,这咋到哪儿都烦恼这房子问题呢?
看来古今中外,人的烦恼都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