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补着袜子,灶上烧的水开了,冲过去关。电话又响了,冲过去接。接完,顺便开了电脑去论坛看看。
等再去沙发补袜子的时候,发现针不见了!非常害怕给针扎了屁股,到哪里都是定时炸弹,所以拉了他来找针。他气死了,说这么小的东西,到哪里找?你先把所有衣服都摸一遍。
只好又把刚折的衣服重新抖开一点点摸。再折上。浪费劳动力啊!生命就这样被消耗掉,重复无意义的工作。
衣服都清干净放抽屉了,针还没找到。他说,不找了,戳一下不会死人,戳你就好了,让你长记性。我说如果戳你呢?他苦笑:“老天爷打雷打偏了。”
听着音乐,扭着屁股收衣架,把夹子都摞到一个衣架上,蹦跳着去晒衣房挂起来。没成想他刚拖的地没干,摔个大马趴。更倒霉的是,肚皮给扎一下,低头一看,刚才的针我自己别在了衣下摆上。呜呜,老天没开眼啊!怎么没打偏?
不想回家的鸟
老想往外跑。
日子吧,总是周而复始。今天洗衣服,明天收衣服叠衣服烫衣服,后天抹灰收拾家,大后天又洗衣服,大大后天又收衣服叠衣服烫衣服,大大大后天就要拖地抹灰吸尘收拾家。每天都要做饭,做完饭要洗碗。
我往洗衣房一站,就开始郁闷。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怎么没完没了地洗衣服?感觉像是走进了一个螺旋上升的迷宫,转来转去找不到出口。看看自己的手指,纹路一点点粗了,皮肤被洗衣粉泡得一点点干燥了,一点点在向我婆婆我妈妈的手靠拢了。我想我这一辈子是不可能有宋美龄的手了。
现在老不想在家呆着,一出门我就成了放飞的小鸟,没事也在外面流连好久不想回去,不要叫家务事缠上我。问题是,我这只小鸟是只鸽子,总要回去的,回去一看,那一堆事情一点没少,还是在那里等着我。以前老听神话故事,田螺姑娘、七仙女或者fairydy,怎么一个都不到我家来替我干活?我家墙上挂了n多美女集合图,指望广撒网,哪怕她们轮班下来帮我收拾收拾家我也开心了,好像挂上去两年了,没一个肯下来帮把手。
神话故事都是?人的,是被家务活缠绕久了的沮丧妇女同志们编出来安慰自己的。不过,搞不好,我就是那个?里的田螺姑娘,反正到点就会回家做饭打扫卫生。
劳工明天考试,这两天非常鲜见地看他在家里抱着本书唉声叹气。我开了音乐,他拿眼睛瞪我,他抽烟我也不敢抱怨,我一张口他就皱着眉头说:“别吵!我在思考!”我于是大气不敢出,也不敢张口叫他在半夜十二点陪我下去跳绳跑步,这种非分的要求一定会被速拒,被称为没有眼色。
早上实在无聊,跟朋友约了去逛街。他说:“那我吃什么?”于是承诺晚饭前一定回来。中午请他凑合一顿吃面包,他非常委屈地拉长了脸。
下午四点多,看看表跟朋友讲,不行了,劳工明天考试,我得回去贴身伺候着,否则他考不好要怪我的。朋友嘴巴张得跟不小心被海浪冲上岸快渴死的鱼一样大。我问,你不用伺候劳工?她大笑说:“我能自己照顾自己,不要他伺候已经是他的万幸了!”没办法,命有不同。
回家,换了厨娘的衣服,将头发利索地盘起来,淘米烧饭,洗菜炒菜。“开饭了,我今天看见大闸蟹,替你买了两只犒劳你。”这是我今天上街花的唯一的十二块钱,除了车钱以外。
他喝着啤酒,啃着螃蟹的小爪爪,笑咪咪地说,生活真美好啊真美好,除了考试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