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你很放松。很自然地,你轻吻一下,表达了你爱我。还是你身上的气息,却变得好闻,如露珠中的小草般清新的体味,还有??的烟草香,男人味很浓厚。
赶紧回吻一下,在你的下巴上。
你再吻我,耳朵。
我再回吻你,低头在你胸口啄了一啄。
于是……我的叫声穿过黑夜的墙壁,时高时低,辉映着窗外野猫的悸动。你很狂野,借着夜幕的遮掩,白天的文雅一丝不见。我喜欢。
很抱歉打扰了你沉沉的睡眠,而你早上还要见老板。
临走前,你轻手轻脚地换衣,路过我身边的时候长久地看我一眼。我知道,只是假装不见。
你一走我就起来了,带着愉悦的心情直奔菜场,拎了大包小袋回来做饭。听说牛尾对男人很补的,还有,你上次说上海的菜肉馄饨令你怀念。
锅上炖着牛尾,菜馅不咸不?,我止不住嘴角的微笑,等你回来大喊:“好香啊!”
你一顿饭只吃十分钟,看不见背后我一个早上的汗。
为你做饭,因为我爱你。
2、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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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在,不能游
我回国旅游的计划,原本已经是树上红艳艳的果实,只等我伸手采摘。已经与各处的朋友都打好招呼:“一起忽悠去啊!”还在网上彻夜不眠地查找既便宜又方便的宾馆,一切。都如此接近,仿佛已经闻到西湖的鱼香和黄山的晨雾。
晚上,给婆婆一个电话。所有的热情由巅峰降到谷底。一颗期待的心陡然变得焦虑。回国于我,不再是件轻松愉快享受的事,却是探病。
婆婆轻描?写地说:“你爸爸最近身体不太好,查出心跳过缓,一分钟才四十几下。医生让他住院观察,怀疑是冠心病。”语气里没有焦虑,没有不安,但我知道,婆婆只是不想让我担心。
我这里催促:“爸爸去住院了没有?”婆婆说:“你爸暂时不肯,说没什么感觉啊!还有两个星期的课就结束了,等放了暑假再去。”我当机立断地说:“不行!现在就去。人重要还是学生重要?每个人都为工作鞠躬尽瘁,怎么都不明白身体是工作之本?没了身体,还谈什么教学?熬完这两个礼拜,还有以后呢?”
婆婆说:“是的,你爸爸自己也有些担心。他们系的王老师,年纪轻轻的,才五十多岁,在球场打着打着球,觉得心脏不舒服,?不上气,还没到医院就没了,很快。你爸最近也担心自己,老提醒我万一听不见他打呼噜,就摸摸他的鼻息。”
我一听,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感觉自己还年轻,父母还年轻,“死亡”这样一个严肃的话题,仿佛在这家转,那家转,却永远不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最近一向,总听到不妙的消息,一个关系很近的朋友的父亲得了肺癌,而另一位的母亲刚刚过世。
我印象里,父母应该是万寿无疆的,到我都白发了,父母还应该是耳不聋眼不花,硬朗着跟孙子游戏。忽然听到公公身体有恙,还要住院,心里有些打鼓。
婆婆说:“你爸爸自己不怕呀,还跟我开玩笑,说一想到自己撒手西去,老婆跟人卷铺盖跑了,就难受。我还回答他说,我凭什么卷铺盖呀,你都撒手走了,还不许我招个回来?我这里有房子有票子,我才不走呢!”人大约到了一定的岁数,就可以很轻松地将一些严肃话题拿来开心,也许,对于他们,已经认命。孩子都长大了,老人都送终了,一生的卖力演出可以在以后的任何一幕上谢幕,微笑着,挥手而去。
我心里跟刀扎一样疼痛,呵斥婆婆说:“乱讲,我看你们两个太闲了!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以后不许讲这样的话。提都不要提!你们还保证说替我养儿子到上大学呢!现在什么力都不出就想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