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车,冉清欢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随之,素白的小手也在此时被男人大掌握住,他的掌心微暖,烘烤着她的冰凉,迈步进了玄关,客厅中突兀出现的秦可雅,尤为引人注目。
她仪态优雅的坐在沙发的主位上,冷然的视线扫过两人,最终在冉清欢的脸上停留,审夺的目光,染出了几分不悦。
“秦姨,有事儿?”阎墨城率先开了腔,嗓音微冷。
秦可雅闻声敛了下眸,随之才转向了阎墨城,未等开言却讪笑了声,才说,“也谈不上什么大事儿,就是过来看看你们。”
说着,目光再度迎向了冉清欢,又说,“清欢来阎家,也有段时间了吧?”
冉清欢轻微点头,“差不多一个星期了。”
“那适应了吗?”秦可雅的话锋微凉,转折的意思鲜明。
冉清欢也不急的回答,缄默的等待着她继续。
旋即,秦可雅说,“如果适应了的话,那你和墨城的婚事……”
“她还小。”
低冷的男声再度降临,从头顶晕开,沉沉的,却带着一丝的安逸。
秦可雅闻言忍不住扯唇一笑,讥诮道,“还小?都已经和你有过夫妻之实了,还算小?”
话落,又马上补充了句,“如果墨城认为她还小的话,大可以先将人送回冉家,再等几年也不妨!”
“秦姨。”
阎墨城低冷的两字,虽看似未表态,但实则的含义深重。
秦可芳感知到了一丝的威慑,下意识的噤了声,清了清嗓子,才又说,“我也就那么一说罢了!”
阎墨城没等她再说什么,侧身看向冉清欢,修长如葱玉的大手在她头上一揉,淡道,“先上楼休息。”
感知到他有意支走自己,冉清欢连连点了下头,又对秦可芳礼貌的道了句,才转身径直上了楼。
直到楼上卧房传来关门声,阎墨城周身的冷冽瞬间倾泻,脸上寒霜遍布,幽深的眸色凝向秦可芳,“秦姨,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哦,墨城啊,你也知道许淮的脾气,你们是亲兄弟,以后要一起继承阎氏家业的,应该相互扶持,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吧?”秦可芳靠在沙发上,一本正经说的冠冕堂皇。
阎墨城沉冷的眸底,隐晦复杂,没搭腔,也没言语。
“你是做弟弟的,俗话说的话,长兄如父,有些事情上,你应该礼让许淮。”秦可雅说着,一番苦口婆心的模样,显得极其深明大义。
她很清楚,阎家的男人,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
不管是阎许淮,还是阎墨城。
所谓两虎相争,就必有一伤。
就算可以从中渔翁得利,但时机未到,只怕小不忍则乱大谋。
秦可雅思来想后,又一脸和颜悦色的说,“现如今,阎氏的一切都已经交到了你手上,许淮那边,或多或少,有点怨言也是在所难免的,你就包容他一下吧!”
说着,秦可芳也适时的站起身,拿着包包,做好了离去的打算,只是看着阎墨城,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说了句,“切记,听秦姨一句,你们是亲兄弟,血浓于水,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伤了感情。”
从始至终,阎墨城一言不发。
缄默的冷绝,周身冷绝的气场,给人一种如履薄冰之感。
直到秦可芳准备离去前,才淡淡的道了句,“嗯。”
只一个字,冷冷的将一切隔绝。
随后,蓝尘从外面进来,恭敬的上前,颔首后开口道,“阎总,董事会那边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说着,还将一个丝绒的锦盒双手递上。
阎墨城拿起,打开扫了一眼,就合上了,耳边传来蓝尘的声音,“玉器店那边已经查封了,他们不知道是少夫人,才偷摸的想要鱼目混珠的。”
“嗯。”淡淡的应了句,阎墨城将手杖放去了一边,迈步上楼。
矫健的步伐,轻快流畅。
楼上卧房,男人推开门时,房间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里侧的大床上,朦胧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点滴的光熏,笼罩着整个床榻,女人纤瘦的倩影,若隐若现。
阎墨城立于床边,低眸注视着床上的她,柔和的轮廓,清秀娟丽,均匀的呼吸声,轻微细腻。
慢慢的将手中的锦盒放在了床头柜上,男人淡色的唇畔轻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