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欢苦笑了一声,比起方才,她的情绪好像冷静下来了,“你是不是很纳闷,我妈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纪昱白有些不好意思,慌忙道歉,“对不起,清欢,你不用说的,我就是太担心你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冉清欢吸了吸鼻子,重新把冉母的手放回被窝后,小心翼翼的替她掖了掖被角,“三年前,他为了娶小三过门,不惜一切代价要和我妈妈离婚。”
她摸了下冉母的面庞,手指描绘着熟悉的轮廓,祈祷着她能早一点醒过来,“我妈这个人吧,好听点儿是爱情至上,难听点就是有点单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开车的时候一直精神恍惚,发生了车祸。”
纪昱白心的狠狠一抽。尽管之前在资料上得知冉清欢这三年过得是什么日子,但那白纸黑字,远远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纪昱白涩涩的舔了下嘴唇,越发觉得自己做过的事太混账,喷涌而出的愧疚几乎将他淹没,“对不起,对不起,清欢。”
“好端端的,你又说什么对不起。”冉情欢无奈的笑了笑,这会儿她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旧事重提,她也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放下,“都过去了。”
纪昱白不接话,十分自责。冉清欢不怪他,他却无法原谅自己。
“清欢。”得到消息的阎墨成脚步匆匆的推开了门,素来冷静的沉着的面庞急躁笼罩,“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男人注意到一旁的纪昱白,隐约察觉到了危险,不冷不淡的打了声招呼,“纪总也在啊!”
“暂时从鬼门关拉回来了。”阎墨城的到来,仿佛让冉清欢找到了主心骨,她微微皱眉,美丽的面庞满是哀愁,“但医生说形势不容乐观,很可能会再次恶化。”
每一次病情的变化,无疑是将冉母再次推向了鬼门关,能不能再将她拉回来,谁都不敢保证!
“阎总。”纪昱白微微郃首,当即对冉清欢说道,“清欢,既然阎总过来了,那我就先回去,有什么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就不劳烦纪总操心了。"阎墨城皮笑肉不笑,"有这份闲心,纪总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家人。"
冉清欢整颗心都扑在冉母身上,无暇顾及其他。自然没有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的风起云涌,有些疲惫的说,"纪昱白,我送你出去。"
对方开车送她过来,冉清欢做不到过河拆桥,就这样把纪昱白赶走,主动提出送他。
阎墨城眸色十分不悦,他抢先了一步,拦住冉清欢,"你在这里守着妈就行,我去送纪总。"
这一声妈,阎墨城叫的意味深长,希望某个心怀鬼胎的家伙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不要再做过多的纠缠。
冉清欢没有多想,点了点头,“行,纪昱白,欠你的这顿饭,我改天再补上。”
纪昱白温柔的笑了笑,不甘示弱的回击,“要是伯母能够好好的,这顿饭不吃也值。”
一提到冉母的病情,冉清欢实在乐观不起来,她心事重重,苦笑了一声,“但愿能如同你所说的那样。”
阎墨城送纪昱白离开,两个出类拔萃的男人并肩走在一起,格外引人注目,从病房到医院门口,这一段的距离。他们什么都没有开口,似是在无言的较量。
就在纪昱白准备上车的时候,沉默了一路的男人突然开口,“纪总,我希望你能清楚,清欢她已经嫁给我了,以后你们尽量还是不要见面了,我想,你也不希望有太多的流言蜚语出现在她身上。”
纪昱白笑了笑,温润的神色不变,话里却不甘示弱,“原来阎总这么不放心我和清欢啊。”
纪昱白的难缠,在阎墨城的意料之中,他皱了皱眉,不悦的更正道,“我没有不放心,我是不希望有太多的非缠在清欢身上,纪昱白。你要是真心的为她着想,就应该离她远一点。”
“流言蜚语的滋味,我想你也不希望清欢再品尝一次。”他意有所指,针锋相对,希望纪昱白能够主动退出,别再掺和在他和冉清欢之间。
“阎墨城,该离开的那个人是你,倘若当初若不是冉正国拿清欢的妈妈来威胁她,她是不会嫁给你的,你才是我们两个人之中的第三者”纪昱白不甘示弱,说出了心声。
阎墨城的脸色蓦然一变,周身瞬间被冰冷萦绕,越是对一个人上心,越是会斤斤计较,而阎墨城和冉清欢的初识实在算不上美好。
“那又怎样!”突然,男人笑了笑,薄唇翘起,笑容讽刺,“纪总,有时候一时的迟到,就代表着永远的失去,不管你和清欢过去有着怎么深厚的感情,也没用了。”
“如今她是我的妻子,她愿意嫁给我,就代表着已经放下你了。”阎墨城的话又狠又毒,直攻击到纪昱白心底最深处,“纪昱白,别假惺惺的了,别自以为是的关心清欢。当初,清欢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纪昱白,最没有资格说我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