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太后怜爱地拂去她嘴边的碎渣,“就你嘴甜。”
墨菲俏皮地吐吐舌头,搀着墨太后坐下,又递上茶,才将在一旁候着的瞿良邪拉过去,“皇姑母,这是瞿姐姐,你瞧瞧是不是个玲珑的人儿,难怪珏哥哥对她那么好。”
瞿良邪这才跪下行了个叩拜大礼,“臣妾瞿氏叩见太后,愿太后万安。”
墨太后这才转眼看伏在眼前的女子,入眼是金灿灿的七凤吐珠顶冠,鬓发斜插的金色步摇随她动作铃铛作响,大橙色的衣服裹着纤细的腰段。
“你抬起头来,哀家看看。”虽然极力克制着,但她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瞿良邪从容地抬起头,却撞见太后深邃眼眸中那一丝慈怜,这种眼神,她多半在母亲眼中看见。
墨太后怔怔地看着瞿良邪,视线一点点扫过她的眉眼唇鼻,差不了,但真是她了,连眼神都像极了。
太后这是怎么了?
瞿良邪心中不解,墨菲见皇姑母怔楞住,也有些诧异,故意嘟着嘴佯装生气,“皇姑母眼里只有瞿姐姐,都没菲儿了。”
墨太后这才回神,紧了紧手中的念珠,让瞿良邪坐下说话,又问她:“在冷宫受了不少苦吧,皇帝也是迫于无奈。”
虽知太后也是为了大钊考量才安抚自己,瞿良邪还是心中一暖,应道:“太后言重了。”
太后拉着墨菲坐在她身边,又伸手拉了拉瞿良邪的手,“菲儿身体不好,公孙贵妃管理后宫,难免跋扈些,你便多担着些。哀家听闻蜀地昔时也是你在打理,你若有心,也可帮着打理一下后宫的事。”
“臣妾谨遵太后教诲。”
才说了一会子话,太后便有些累了,给了瞿良邪赏赐,便打发二人去了。
二人才出清修院,见前头匆匆跑来一行宫娥,扑通就拜倒在墨菲身前,一个劲儿扣头请罪,几乎不曾哭出来。
墨菲眉间厌恶更浓,暗中紧了下瞿良邪的手,灵动的水眸氤氲一丝怒火,:“本宫这可是好好地,你们再嚷嚷下去,没病也给你们吵出病来了!”
几个丫头又是一通扣头请罪,直到凤撵来迎,才簇拥着自家主子上了撵去了。
待他们走远,沁儿低声念道:“奴婢怎么瞧着皇后不似有病的。”
瞿良邪牵了牵嘴角,只低低叹了声:“这后宫……”
她深吸一口气,抬首见天边朝霞变换,宛若少女巧笑颜兮的容颜,比花更娇。
沁儿已唤来软轿,还未上去,听得后头有人唤道:“皇贵妃留步。”
却是皇后身边的宋麽麽又折了回来,将一枚凤纹符交给她,“皇后娘娘说,皇贵妃若有空闲,可随时来坤宁宫。”
“多谢皇后娘娘。”瞿良邪不动声色谢了恩,那枚玉符握在手中,似春风般泛着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