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珏稍微一想,便知道她祈求国运是假,祭奠琏弟才是真,因此便应了下来,待来人一走,他便吩咐方凌,“明日不去宝华寺了。”
方凌清楚君王是在避着皇贵妃,道:“皇上每年都去宝华寺祭奠琏王爷,皇贵妃一定能理解皇上的一片苦心的。”
“明日她大概只想一个人待着。”那种心情,墨珏最是明白。“便去太后宫中坐坐吧,许久没听她诵经了。”
“是。”
一夜无话,瞿良邪换上一身浅碧色的短衫襦裙,梳双环发髻,额前细碎刘海覆盖在远山眉上,粉黛薄施,同德太妃,带着沁儿与珠珠一同去宝华寺。
宝华寺的僧人早已接到墨珏的通知,见到瞿良邪来,迎了她进去,“今儿一日,这里不会有人来,娘娘请放心。”
“多谢大人。”不用刻意去想,瞿良邪也知道这是谁的安排,他能在这样的日子里,容许她一个人静静地待着,底还是有一丝感激。
德太妃此刻躲在瞿良邪身后,探首打量着殿中那一尊大佛。“邪儿,那是什么?”
她近日来精神愈发的好,虽然神智还如同孩童一般,但同瞿良邪倒是十分亲近,记得她的名字,便一直这样唤她。
“太妃娘娘,那是佛,古语有言,烧香拜佛保平安。”瞿良邪应声道。
“保平安?”德太妃歪了歪头,似乎理解了瞿良邪的话,上前几步,双手合十朝着佛像拜了拜,嘴里念叨着:“平安,平安,平安!”
听着这犹如孩童般天真的声音,瞿良邪心中不知道是喜多一丝,还是该多一点悲伤,上前抚了抚德太妃的发丝,对沁儿说道:“你同珠珠外面歇着吧,到时辰咱们再回去。”
沁儿便带着珠珠退了出去,瞿良邪持了经书跪坐在蒲团之上,德太妃瞧见她这样,便也一同跪了上去。
李守义的戒尺同赐封院首的圣旨,是一同到达秦攀手中的,他看着玉阶上头展眉浅笑的君王,心中直咬牙,腹谤瞿良邪胳膊肘往外拐,亏得自己幼年时常护着她,如今竟然联合着外人来欺负自己了。
“微臣,叩谢皇上隆恩!”最终,他只能捧着那卷圣旨和戒尺,向君王谢恩。
“秦爱卿快快免礼,有你为朕分忧,朕心甚欣慰。”看着公孙正和墨玉田如同染墨的脸,墨珏是但真开心,不仅因为秦攀应了这话,“既然登闻院院首……”
“皇上。”打断君王的话,秦攀还是头一个,“既然微臣忝作登闻院院首,原本由登闻院挪交出去的案件,也该回叫登闻院,微臣一定尽心竭力查探清楚。”
“不急。”墨珏心道老狐狸,朕将你扶到这个位置上,可不是让你去处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那些案件既然移交出去,你便也就放开了去,前头银子被劫的案子,还没有了结,此事由你去负责,朕很放心。”
秦攀心中暗暗叫苦,他拼命地要避开这件案子,有人却偏偏要往他身上推,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秦爱卿,朕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