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良邪倒也不隐瞒,将昨夜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只是最后隐去了那枚玉佩的事,只说救她的人不愿留下姓名,她只好自行回了宫。
墨珏脸色阴沉,默不作声,双手却拽紧了拳头,看得出是在极力的隐忍着。
“对方的目标究竟是妾身还是皇后还未可知,现在想来,上一次的醉心花粉事件,也很可疑。”瞿良邪继续说道。
“无论他的目标是谁,朕必定将他揪出来。”良久,墨珏只有这一句话。
瞿良邪未应声,只是抚了抚袖口用金丝线攒着的那朵醉心花,柔柔的眼眸几下转动,意味难名。
沁儿直至黄昏时分才醒来,见瞿良邪无恙,便心安了。随即又骇然道:”小姐,我看到那人穿着禁军侍卫的衣服,肯定是这宫里的人。”
“如此说来,但真是这宫里的人了,只是她是如何知道,我必定会掉下水的?”瞿良邪沉吟片刻,便唤来林路,“你且去我落水的地方看看,皇后无故滑倒,必定事出蹊跷。”
林路应声去,瞿良邪又转头盯着床上的沁儿看,看的沁儿头皮发麻,“小姐,你看什么呢?”
“你这丫头,不要命了吗?护城河那样湍急的河流,你都敢跳下去,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此次若不是遇到贵人,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声声责备中,是心疼,亦是瞿良邪对自己的自责,沁儿自小跟着自己,没少吃苦,福却没享过。
“小姐若出了事,奴婢宁愿随着小姐去了。”沁儿认真道。
瞿良邪眼眶一润,嘴上却道:“即便我要死,也是一个人去,带着你也是累赘。”
“呸呸呸。”沁儿连连吐了三声,“小姐吉人天佑,什么死不死的。”
天色还未黑,林路便回来了,将一个小包递给瞿良邪,“娘娘所料不假,皇后滑倒的地方铺的鹅卵石松动了,上面还被倒了松油。奴才取了几颗来给娘娘瞧瞧。”
瞿良邪接过那包鹅卵石瞧了瞧,上头还有潮湿的河水味道,却掩不住上面那松油味道。“松油滑腻无比,难怪皇后会滑倒,只是这东西一向是御膳房烹菜的,出现在护城河边,实在奇了。”
她说着,便凉凉地一笑,看来宫里这些人,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除了御膳房的,宫里嫔位以上的小主都设有小厨房,各自小厨房中也会备上松油。”林路补充道。
“将这东西交给皇上。”瞿良邪说完,便让林路先去了。此事墨珏比自己更加着急,他去查更为方便,加上如今身上有伤也颇为不便。
晚间,清修院的刘姑姑来福蕊宫问了问情况,瞿良邪隐瞒了受伤一事,刘姑姑瞧她只是脸色白了些,其他并无大碍,便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