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珏有些过意不去,他虽说完全信任瞿良邪,却又不得不将林路放在她身边,时刻堤防着。“夫人既然如此会所,此事便再搁搁,回头心中若有合适的,自己要去便是。”
“多谢皇上。”
如此,瞿良邪落水一事便算是彻底过去,除了那枚玉佩的持有者还未可知眼瞧着七月过去,八月中秋佳节来临,各地虽然干旱严重,但好在户部兵部配合默契应对得当,没出什么乱子,此事便也圆满解决了。
墨珏于中秋设宴凤凰台,宴请群臣,犒赏有功之士。在未央宫设了家宴,请的只有后宫妃嫔。
此次饱受争议的,不是君王中秋不同众位妃嫔赏月,而是此次的中秋宴会,由皇后主持。众人纷纷揣测,皇上此举,莫不是要让皇后掌权,这样下去,公孙贵妃又如何自处?
各种揣测众说纷纭,唯有瞿良邪清楚,田贵人一事,皇上心中多少也在怪公孙玲珑,有意借此事给她一个教训,叫她好收敛着。
田素心被罚去罪庭的时候,公孙玲珑便想到自己会受到牵连,还在皇上还顾虑着公孙家,只是借着一个中秋宴会,小惩大诫。她倒是乐的清闲,整日一副诚心悔过的样子,连玲珑宫也甚少踏出。
而瞿良邪也整日懒着,倒是皇后这几日露了脸,虽然年纪轻,但也是从小受墨太后教养的,处理起宫中事务来,头头是道,竟丝毫不比公孙玲珑逊色,只是她身子不好,时常要歇息。
宴会至一半,墨菲便借故身子不适离席而去,公孙玲珑坐在瞿良邪的下手,凉凉发笑,“嫔妾还以为,此次必定是皇贵妃主持呢。”
“皇后凤体康健,想来是公孙姐姐日夜操劳的结果,想必姐姐很快就不用如此费神了。”瞿良邪含笑抿了口米酒,一阵透心的凉意直达心底。
“连护城河水都淹不死妹妹,可见妹妹是吉人自有天佑,宫中琐事繁杂,本宫倒宁愿像妹妹这般清闲度日。”语毕,公孙玲珑起身,抚了抚广袖上缀着的几粒珍珠,笑了笑道:“到底是皇贵妃,皇上为你红颜一怒,田贵人的下场,可真叫人心寒呐。”
她这话一出,众人心中皆咯噔了一下,明面上皇上惩罚田贵人,是因为她父亲田冲的事,但私底下都在说,是因为田贵人对皇贵妃下了毒手。
瞿良邪默默抿了口茶,含笑不语,所谓一怒为红颜不过是帝王寻的借口,田家没了,田素心这样的人留在宫里迟早是个祸害,若处罚的没有由头,难免叫人落了口实,说皇上不念旧情。
这一次,她又为皇上挡了一次是非呢。
搁下茶杯起身,她看了看在座的众人,笑道:“本宫有些不适,先告辞了。”语毕,再不去看那些或惊或恐的表情,带着沁儿离去。
出了未央宫,一丝凉风迎面袭来,瞿良邪拢了拢袖口,竟觉得有一丝凉意袭上心头。月色清凉如水,滑入青石小道上,更添了一丝凄凉的感觉。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瞿良邪抬首看看半空中半轮残月,心中想的,却是家中父母兄长,此刻他们该围坐在一处赏月吧,离家这些年,也就在每逢佳节时刻,才能容放松片刻,思念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