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上太夫人曾到在下宝地,却未来得及尽地主之谊,是陆某怠慢了。”女子瞧着瞿良邪朗声说道。
这轻轻脆脆的声音,倒是激得瞿良邪身子颤了颤,一时间想了起来。沁儿却已经指着那人道:“小姐,这不就是在凉山劫持我们的匪贼老大吗?”
瞿良邪也正想起,含笑将那陆老大打量一番,确定是她无疑了,笑道:“昔日承情,正惋惜无报答之时,真真是造化弄人,竟在这里相逢。”
那陆老大亦是爽快之人,双手被缚,却仰起头笑的痛快,“听传闻夫人入了宫,陆某还不甚相信。”
见二人十分熟悉,墨珏一挑眉,叫人松了绑,问道:“夫人怎会同她认识?”
瞿良邪简要将陵县一事说了,墨珏听着却是万分心惊,“不曾听夫人讲起这些,若早知如此,便不叫刘德那厮死的那样轻松了。”
瞿良邪笑笑不在意,想来刘德在哥哥手中,是没法死的轻松的。她抬首看了看正在活动手腕的陆老大,起身俯了一礼,“妾身自知闯宫是重罪,皇上能否卖个人情?”
墨珏心中却有盘算,陆老大一介山匪,怎么有胆子闯入皇宫,她是自恃自己武艺高超,想来见瞿良邪,还是别有目的?
心中游移不定,便未急着回瞿良邪的话,倒是外头传来骚动,方凌出去看了,回来时身后跟着墨谆。
“皇上,是蜀王爷。”
墨谆一身亮银色的束腰长袍,一进殿中便双膝落地跪下,请罪道:“小王管教无方,陆熏惊扰了皇上和夫人,还请二位赎罪。”
众人皆是一惊,齐齐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又细细联想前头曾有他为了侍卫入宫生气一事,再细看陆熏的打扮,当下便也明了,想必陆熏便是墨谆的侍卫了。
瞿良邪眉心微蹙,低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墨谆,再看陆熏,心便沉了下来,倚在案上不语,是拨弄着长长的护甲玩。
墨珏见瞿良邪没反应,笑道:“朕还道她一个小女子,如何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了,原是有谆儿在后头撑腰呢。”
“墨谆不敢。”墨谆只垂首认错。
陆熏此刻也跪了下来,“陆续前来只是为了见皇贵妃,王爷并不知情。”
“夫人如何看?”墨珏揉着眉眼,抬眼看向一旁事不关己的瞿良邪。
若单单是陆熏,瞿良邪无论如何也要为她说话,只是此刻却牵扯进了墨谆,她不得不慎重考虑。柔柔的眉眼笑开,端起茶盏掩去眉目间的担忧,便道:“皇上心中自有圣裁,怎么问起妾身来了。”
又扫了一眼陆熏,若只是山匪也就罢了,眼下她却是谆儿的侍卫,前头就因为此事差点得罪了皇上,眼下皇上若两次并罚,谆儿难逃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