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谆的字迹她虽然熟悉,但难保公孙正不会找人模仿,何况此事事关重大,她实在没法拿主意。
瞿良邪接过信一看,惊得身体发凉,她担心的事,终于是发生了。抬眼瞪向公孙正,柔柔的眼眸中射出一道狠戾的精光,“当年你逼死他父亲,如今又哄骗他行这大逆不道之举,公孙正,人在做天在看,你多行不义,就不怕老天爷罚你吗?”
公孙正也看向瞿良邪,只见他貌不出众精精瘦瘦的,唯有那双眼明亮的很,里面的恨意也很浓烈,不觉地挑了挑眉,“老天若有眼,我公孙一家怎会有这百年之灾?都说当今皇帝是天命之身,可他当年不还是为了自己的帝位逼死了亲兄弟?天若不仁,老夫逆了这天又何妨?”
瞿良邪漠然地看着他,公孙正已经疯了。她拉起珍珠,便要离去。
却听公孙正仰天大笑,“你以为你知道了这些,还能离开这里吗?”
瞿良邪才拉开房门,只见门外黑压压地立了一片身穿黑衣短打的人,个个手中持有冷剑,视死如归。她惊得后退数步,将珍珠护在身后,转头死死盯着公孙正,“你想如何?”
公孙正起身行到她身边,视线却落在扮成瞿良邪模样的珍珠身上,“你是墨太后的女儿,又是我公孙家的孙女,身上流淌着的是皇室的血脉。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比墨珏更适合做那个皇帝。”
瞿良邪怎么也没想到,公孙正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心下一惊,又想到,皇上众多手足兄弟,无论哪一个做皇帝,都轮不到她瞿良邪一介女流。当年墨太后不过垂帘执政已经遭人非议,若她登基,千夫所指不在话下,那把龙椅便是断头铡。
到时候她能倚靠的便只有公孙家,这样一来,自己变成了他们的傀儡,任由他们摆布了。
“你为何不扶持公孙玲?”这一点是瞿良邪比较在意的,比起自己这个半道捡来的孙女,公孙玲珑显然更容易控制。
“那孩子太过感情用事,并不适合做皇帝。”大抵觉得这个借口太过牵强,公孙正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又道:“你身上流着墨家的血,又是瞿家的养女,有你在我们手里,墨玉田和瞿铭都不会轻举妄动。”
瞿良邪觉得好笑,这也算是其中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原因,怕是那把龙椅不好坐,他不忍心自己的孙女无端受到牵连罢了。
“看来,今日我们都走不掉了?”她说着,紧了紧珍珠的手,在她掌心划了个走字。
公孙正点点头,“老夫已经将全部家底道与你知晓,这个女帝,你不做也得做。”他说着抬了抬手,门外的黑衣人鱼贯入内,将二人团团围住,就要上前拿人。
珍珠看了看情况,暗衬公孙正要的不过是主子一人,若二人一起逃命,如今自己扮成了主子模样,只要被他们抓住,主子反而是安全的。
如此一想,双眸精光频闪,抬手拾起桌上的杯子,掷向窗口。
那杯子受力将窗户砸开,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珍珠反手扣住瞿良邪的双手,用力将她从窗口掷出,紧接着反身便往相反的方向窜去,才行了两步,便被黑衣人拦住去路,不得抽出盘在后腰的短刀,与黑衣人战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