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正看了看君王身后的墨玉田、墨宁、瞿铭、钱妲佑魏翔等人,一瞬间恍然便明白过来,君王是早有准备,自己一行人落入了他的圈套。
自古成王败寇,他这一输,便再无翻身的可能,就像百余年前他的先祖一样。只是他输得不甘心,他盘算的如此周全,将殷都的一兵一卒都算计在内,即便墨珏知道自己要反,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反,并且提前布好这么大的一盘棋?
“老夫身边的奸细是谁?”除非有人向墨珏透露了他们的计划,否则他不可能知道的。公孙正的目光扫过身后的众人,看到族人面如死灰的脸,眼神不觉犀利起来。
“不必找了。”墨珏冷笑一声,昂首阔步拾阶而上,甩袖落座,冷笑道:“你要利用瞿良邪做这个傀儡皇帝,怎么会少的了她呢?但你又不确定瞿良邪是否会听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爷爷的话,一定会在起事前才告诉她,即便她不应,也会将她强行叩下。”
他这么一说,公孙正便明白过来,“所以一开始你就在瞿良邪身边安排了人?”
墨珏闻言默了,他确实利用了瞿良邪,并且在明知道她有危险的情况下,也将她置之不理。因为他不能确定,不能确定瞿良邪是否真心站在他这边,如果因为自己的出现她假意投诚,前功尽弃。
一想到瞿良邪那惨淡的目光,墨珏便一阵心烦意乱,挥了挥手,“将他们带下去,好好看管起来。肃清禁军中的叛逆,一个不留。”
默了片刻,又道:“此事须得秘密进行,与公孙正保持联络,表示这里一切正常。另外发下明诏,就说朕已经病重,一切事情交给公孙阁老与瞿老处置。”
方凌自然应声而去,瞿铭候在下头,见君王再无别的话,才开口问道:“皇上,不知瞿皇贵妃眼下如何了?”
知道他担心自己女儿,墨珏道:“她在墨府,受了点轻伤,朕已经叫叶云为她治过,无碍了。”
瞿铭闻言松了一口气,昨夜骤然听闻惊变,他唯一担忧的便是女儿顾着蜀地而选错了道路,直至今晨墨家军迎他来见君王,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到底不知瞿良邪的情况,心还悬着。
想了想,他又道:“想来,皇贵妃是知道所有事情了罢?”
墨珏也正烦躁,只道:“她并非寻常女子,一时不能接受是有的,待事后想清楚了,自然明白过来的。”又道:“此次大变,朝中官员更替的厉害,还要仰仗瞿老多多费心。瞿府暂时不必回去,就委屈你在上书房居住些日子了。”
瞿铭自然不敢不应,墨珏又叫了钱妲佑等人住下,一面担心几人出了皇城遇害,另一方面,对几人也还存着戒心。
而瞿良邪被锁在墨府的屋子里,终日不见人,除了叶云来替她换过一回药,顺道送了些东西。
看着年轻太医一副谦恭样子,她突然问道:“叶大人想必也是知道本宫事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