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诺被噎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堪堪卸了手上的劲,求饶道:“姑娘好歹撒手,小王安分些就是。”
珍珠但真松了手,沁儿上前掺了瞿良邪,又转头朝尘诺吐舌扮个鬼脸,被瞿良邪敲了敲头,这才安分下来。
尘诺抚了抚手腕,见上头一道青色於痕,不觉暗暗打量起珍珠来。早在运河上便觉这女娃子身手了得,若不是寡不敌众,又有瞿良邪和沁儿两人拖着,那些人岂能伤了她分毫去?
又暗暗打量瞿良邪,那般情况下她还能镇定,此女但真不简单,墨珏有她相助,看来此次大钊,乱不起什么样。
如此一来,自己一番苦心谋划,岂不白费了?
一时间心内五味陈杂,对瞿良邪更是又爱又恨,不知几何。行上前去,还未开口,便听瞿良邪压低的声音传来,“王子游玩山水本宫不过问,倘或要在我大钊掀起什么风浪,可不要怪本宫不念两国邦交了。”
她这话柔的能滴出水来,从侧面看,那蜡黄的面容嘴角微勾,迎着晨曦黄晕微光,谁又能想到这话中暗藏的警告与杀机呢?
“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拿什么来威胁小王?”尘诺目视前方,浅浅笑着,一如既往玩世不恭,眼神却格外认真。
瞿良邪没再应话,只是唤了珍珠上来,嘱咐她查清楚此次随船出发的那些水手家中人在何处,拿些银子去慰问。
几人入了同洲城,发现敌军兵临城下,城中百姓却无一慌张之态,只是几人入城之时,众人看他们的视线充满了戒备。
“看来陈呆子治理同洲但真有两下子,此番即便殷都面临浩劫,城中百姓也惊慌失措四下逃窜的。”沁儿跟在瞿良邪身后,不觉感叹。
瞿良邪笑道:“同洲有地理优势,墨谆要攻克也要花些功夫,何况陈册此人也是能说会道的,当年他骂的连本宫的险些信了自己犯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不过安抚人心是在算不得什么难事。”
几人寻了一家僻静客栈,卸去妆容,着男装便服,才带上金剑印玺一应能证身份的物件,方至门外,听得外头声声哀乐震天,出门望去,竟是一队人马护送棺椁自里城行出,一路敲打至城外半山。
沿途百姓无一不瞩目颔首,更甚者当街下跪哀嚎。
瞿良邪一行人只得避让在道旁,珍珠去打听了回来,面色十分难看,低声说道:“死的是守令大人之父,常年在运河上领船,大家都称陈老爷子。”微顿之后,方才道:“也就是此次随官船而出的那位领船之人。”
瞿良邪如何料想不到,世事竟然如此凑巧,陈老爷子算是因她而死,她同陈呆子之间的陈年往事,抵多不过一句性格不投。如今这杀父之仇横亘中间,此行困难竟是翻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