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珏抚了抚心口处,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快要失去了一般。他抬首看了看天际,阴沉沉的,似乎有一场暴雨要下。秋雨时常伴着阵阵响雷,也不知瞿良邪在白洲可曾安好?
“愣着做什么,还不走?”
四人皆是一惊,又抬首看了看方凌,在后者示意下,方才又重新抬着暖轿往白宫去。
瞿铭接到墨珏的旨意,星夜赶去白宫,听了昊帝的意思,略微诧异。“陈年旧事,皇上如何想起这些了?”
“此次公孙正一事,让朕有些后怕,臣民心中有冤屈自然生恨,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根源,才能彻底了结那些事情,更何况……”他稍稍一顿,又想起瞿良邪那封信,虽然令他有些不爽,但不得不说,她的话是对的。“如果连承认一个错误都做不到,朕还有什么资格君临天下。”
君王有此圣明之心,该是臣民之福,瞿铭却露出一丝为难之色,筹措半晌不曾开口。
墨珏久没有听到他的回复,一转眼便见他垂首不语,蹙眉问道:“瞿老有什么为难之处?”
瞿铭如何没有为难之处,史书留笔都不敢实说的话,可想而知那件事情有重大,若瞿家藏书中但真有揭露此事真相的,便是禁书,若但真寻了出来,岂非……
他犹豫片刻,方才道:“府内藏书虽然多,但因皇贵妃年幼时常去翻弄,就不知道是否有掉了。”
他拒绝的如此委婉,叫墨珏不好再说什么,心中却也有所疑问。想来瞿良邪这样的人,该是极其爱书的,怎会弄掉?又一想,便明了他心中所想,道:“待明儿朕得了空,亲自到瞿府走一趟。”
他都如此说了,瞿铭自然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觉又弯了弯腰。
墨珏又道:“瞿老不必惊慌,朕只是想查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往事已成灰,朕不会再让大钊掀起腥风血雨的。”
瞿铭方才松了口气,“多谢皇上。”
“旁的也无甚要紧事,皇贵妃与瞿少尘都在白洲,你二老家中多注意身体。”能够以帝王之尊说出这话,墨珏对瞿家二老的心意的,但真是真的。
君王如此厚爱,瞿铭却只觉得心中一颤,维诺着应下,跪了一礼,“劳皇上挂心,微臣与贱内向来都好。”
墨珏急于想知道百年旧案的冤情,定下明日黄昏时去瞿府,瞿铭也就辞了出去。
他一出宫,整个后背一凉,招呼了在宫门前候着的轿夫,“去秦府。”
自打头前和楚岁坦白后,她虽还在秦府,却避着与秦攀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