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良邪懒懒地睡着,因梦中不安,几次惊醒,觉着身子不适,不愿起来,成日里窝在榻上。
因听到外头有声音传来,想是秋月在同人说话,便挨到窗下听了一会子。
只听见秋月说道;“此事莫要让娘娘知晓,她心中本还呕着气,若知道了,只怕身子还难好。外头有人来见的,就说娘娘禁足中,一律不见。”
林路应了,又说:“姐姐但请放宽心,方公公透露说,皇上也是心疼娘娘,禁足也只是气急败坏下的一时冲动,左不过这月十五瞿寇两家的的婚礼,娘娘是要参加的,到那时足禁自然解了。”
又听秋月叹道:“我竟不担心足禁的事,娘娘性子刚烈,虽然昨夜歇在白宫,瞧她才刚的神情,心里未必原谅了皇上。”
她往屋子里看了看,又道:“今日早上你也瞧见了,娘娘将皇后送来的人打发出去,势必得罪了皇后,二人之间表面的和平恐怕都维持不住的。皇上心中未必没有娘娘,可到底分量轻了些。”
瞿良邪听着无趣,便又回到榻上躺着,细细想着秋月的话,连她都瞧出自己的心思,可见昨夜自己有多疯狂了。
如今金令剑已经交还,要去天牢看陆熏也不可能了,也不知她作何感想。又想着秋月才刚说的,瞒着自己的究竟什么事?
她正絮絮想着,秋月已经拿了一花篮子进来,见她醒来,笑道:“娘娘好睡,许久不曾有这样的好觉了。”
瞿良邪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动声色道:“是呢,那花篮子倒是好看。”
秋月便拿到她跟前给她看着仔细,“才刚林路去御花园采的。”
瞿良邪抚着娇嫩的花朵,淡淡地说道:“御花园的花可是随便采的?回头被人瞧见了,只怕又要挨罚了。”
秋月笑着拿去挂在帐前,“林路哪有那个胆子,是皇上嘱咐的。”语毕方觉自己失言,讪讪地闭了嘴,偷眼瞧了瞧瞿良邪的脸色,见她仍旧不动声色,方才稍稍松心。
瞿良邪闻言未曾做声,只是想起些往事,从前未曾与墨珏坦白时,他也是这般面面俱到,在一些小事上十分用心。只是此刻她却分辨不出,这份用心,究竟有几分真情,有几分是假意了。
她自知陆熏的事情本就是个圈套,大抵是崇嫔作戏诓骗了皇上,可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要置陆熏于死地,不分青红皂白时,她是真的寒心。
纵然昨夜他的解释那样合乎情理,她却不想再有那样惊心动魄的经历。
半晌,她问道:“皇上明日祭祖要带哪些后妃前去,宫里又是何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