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被人陷害,还累的陆熏入了天牢,瞿良邪心中不气是假,只是一向隐忍着,却不曾想崇嫔今日来挑衅,她心中怒火难以抑制,确实动了杀了崇嫔的心思。
但到底,人还是理智的,不过瞧她胆子小,平白吓唬一通罢了,听安妃这样一说,也见好就收,嗤笑一声,折身回了座位,只冷冷道:“趁现在本宫心情好,滚出去,今后再敢踏入福蕊宫半步,必不会留情。”
那崇嫔早已吓软了腿,只靠着悬窗不动,安妃见状心中好笑,今日这出戏果真是精彩极了。面上担忧,上前扶着她出去。
秋月与林路齐齐起身,趴在门边看崇嫔一瘸一拐的身影消失,皆忍不住笑出声,转身朝瞿良邪翘起了大拇指。
“今儿个奴婢算是见识到了娘娘口舌之利,亏得那崇嫔没有什么隐疾,否则被娘娘这一吓,只怕命都保不住了。”
秋月说完,林路也道:“从前听沁儿姐姐说娘娘如何如何厉害,也曾见过娘娘与各宫的人斗智斗勇,今日这才实打实的痛快。”
任凭下头二人说的天花乱坠,瞿良邪却是倚在他上撑着下巴感叹,半晌后,转头颇为无辜地问了一句:“本宫真的有那么骇人吗?”
秋月与林路点了点头,随即又猛地摇头,齐声道:“娘娘一点都不吓人。”
这毫无说服力的安慰,听听也就罢了,瞿良邪未曾昂放在心上,却听外头传来一句,“朕倒是想知道,夫人如何将崇嫔吓得那样的。”
还未起身,见君王踏着晨曦入宫来,一身浅灰色的宽袖长袍拢在身上,长发挽了发髻散在脑后,只用一支碧玉簪子别着,手中把玩一柄白玉骨扇上的鸡血石坠子。俊逸面庞上如何都忍不住爽朗笑意,向来阴柔敛起的眉眼,此刻竟也能柔出水来。
瞿良邪没想过他会在这个点出现,毫无防备,脸上笑容一滞,起身呆呆地行了礼,神情也淡漠三分,“参见皇上。”
墨珏满腔的热情,被她这一句生冷的话浇灭,抬起的脚步再也迈步出去,在门口立了半晌,才道:“先起来吧,朕听叶云说你身子大好,只是人在犯懒,过来瞧瞧。”
瞿良邪起身来,眉眼一低,只道:“不是皇上要臣妾闭门思过么?”
墨珏久不来福蕊宫,就怕看到瞿良邪这样冷嘲热讽的态度,倘或她能痛快闹上一场哭上一次,亦或者向自己服个软也好,二人之间便什么都没了。
偏生,他爱上的这个女人,从不知认输服软是什么。
见二人之间气氛僵冷,秋月起身道:“皇上来的正好,才刚崇嫔小主来,娘娘早膳还没吃呢,皇上便一同吃吧。”
墨珏正要说好,瞿良邪却凉凉道:“我没什么胃口,皇上若要用膳,还请回白宫。”
她拒绝的这样直接干脆,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君王。
秋月一时尴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暗道娘娘这又是何苦,分明比任何人都要在乎皇上,如今好不易皇上来了,二人和和气气便能冰释前嫌解了足禁,偏偏又在固执着什么?
盯着瞿良邪那张冷脸看了半晌,墨珏忽的拂袖落座,一字一顿道:“朕就在这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