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糊涂,未能参透其中事由。”
古知卑看了他半晌,沉沉地叹了一句,道:“你老师断言确实没错,瞿良邪更像他。”
这一点上,秦攀毫不怀疑,“若她知道今日之事,只怕未必再认我这个同门。”
“慧极易伤,那个孩子心性太强,未必长久。”
慧极易伤?
秦攀也曾在老师口中听过此话,这两个当世英才,都对那个女子下了这样的断言。
“但真,未必长寿吗?”
她那样的才华,那样桀骜的女子,本不该搅扰在这片枯荣天地中,到底也逃不过红颜如名将,不教人间留白首。
日暮时分,瞿良邪仍旧呆呆站在院门前,只瞧着余晖洒满的小道尽头,这一站,便是足足半个时辰。
直至珍珠从小道尽头快步行来,她柔柔眼眸中精光一闪,站直了身子向前一步,问道:“可成了?”
珍珠立在她跟前,蜡黄脸上满是冷漠,只缓缓摇了摇头,道:“方凌来了。”
“并非为迎我回宫的?”珍珠虽然一向漠然,但瞿良邪与她多年情分,自然能看出她微妙表情的变化。只凉凉一笑,应该早在预料之中的,便是深情,也抵不过这万顷江山。
何况她这深情,还来的这样虚假,假的连她自己,都没法当真。
珍珠抬手,那布满了风霜的掌心,静静躺着一枚玉佩。“这是方公公送来的,原是要亲自给主子送来,属下给拦下来了。”
瞿良邪只扫了一眼,便认出那是墨珏随身佩戴的玉佩,拾了起来,“触手升温,但真是块好玉呢。”
珍珠见她如此,心下不忍,扶了她进屋去,问道:“主子此番所请被皇上拒绝,今后作何打算?”
瞿良邪闻言转头看她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有什么,一并说了来。”
知道瞒她不过,珍珠如实说道:“今日午间,古知卑与秦攀入了宫中,直至黄昏时分才出来。才敢属下看方凌的脸色,不是大好。”
瞿良邪闻言脚步一颤,手上力气竟是全无,那枚飞龙玉佩从她手中滑落,幸而珍珠眼疾手快接了过去,又扶了瞿良邪坐下,安慰道:“秦大人入宫,兴许是为了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