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将玉簪小心翼翼地收入妆盒,又继续说道:“不过奴婢看皇上待娘娘的情分,他心中是有娘娘的。”
这话瞿良邪不是初次听,听着听着,心中反而踏实了,或许真如秋月所言,他心中,还有自己的吧。
瞿少尘离开院子后,别过秦攀,便径直去了瞿铭的房中。
告病这些日,瞿铭闲来无事,便解瞿良邪拿来的那局残棋。只可惜瞿良邪布的刁钻异常,以他首辅才智,竟然数日无解。
见瞿少尘脸色十分沉重,便知道定有要事发生。叫书房中伺候的书童下去,关门房门,方问:“想来,你从那头来?”
瞿少尘便将适才在院子里,同瞿良邪说的那些话,一一与瞿铭说清楚。“这些事情看似繁杂,但很明显是冲着皇贵妃来的,若再坐视不理,只怕娘娘会越陷越深呐。”
瞿铭何等心智,只听简单陈述,便明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一手捏着黑白二子,惯性地敲打着棋盘,垂首苦思。
瞿少尘稍稍抬首,见了那棋路诡异,不似瞿铭行事光明之态,问道:“这局残棋,可是皇贵妃留下的?”
瞿铭略微回了回神,也盯着那盘棋瞧了瞧,放下棋子感叹道:“是啊,她的棋艺是为父当年手把手教的,但真是教会徒弟饿死了师父,这局残棋,为父竟然解不开。”
秦攀起身看去,细细盯着瞧了半晌,“皇贵妃行事向来简单,却能直击要害。父亲若将她的棋路想的太过复杂,反而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瞿铭果真换了思路去细看那残棋,果真是别有一番感觉,叹道:“为父今竟不如你了解她。”
瞿少尘唯有报以苦笑,这个妹妹,他到宁愿不这么了解。“才刚说的事情,父亲可有什么对策?”
瞿铭敲着棋盘,蹙眉思了半晌,方道:“头前皇上来探病时,说了一句话。说眼下这朝堂形势多变,终究不是他理想的模样,不若将其彻底颠覆过来。”
瞿少尘闻言细细琢磨半晌,讶然地抬眼看向眼前年过半百的老人,“父亲的意思是,这一切的一切,其实是皇上乐见其成的?”
瞿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咱们这位皇上的心思,为父如今也琢磨不透了。他立意乾纲独断,但眼下的朝堂,到底只有七分掌控在他手中,此番朝堂变故,或许他能握紧十分也不定。”
“难道就为了政权,不顾大钊的安危了吗?这些事件中连苍奕和蛮国都牵扯进来,大钊稍微示弱,两国定会联手来犯,到那个时候,皇上掌了十分的政权,又要如何解危?”瞿少尘这话失了分寸,他却顾不上这许多。
“你更想说的是,皇上这样做,是否考虑皇贵妃的安危?”瞿铭看了瞿少尘一眼,将他未尽之语说了出来,“皇上考虑的再多又如何,当年他能为了政权利用邪儿,如今便是被他捧在心间,哪里比得过大钊的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