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按照规定取士,杜预也注定拿不到解元。”
他沉声道:“下一项,【乐】。”
“先说好,【乐】不允许作诗,只许做符合古代礼乐的【圣人之乐】!”
“圣人制礼乐,节欲安天下。”
杨雄傲然道:“人之初,性本善。但受到物欲的诱/惑,被外境所同化,就会埋没自性而穷极人的贪欲。于是就会产生违逆不顺、巧诈虚伪之心;产生恣纵逸乐、犯上作乱之事,导致天下大乱,故圣人制礼作乐,以节度人的贪欲好恶。”
“尔等也要体察圣人之心,做上古之礼乐,不许丝毫逾矩。”
他断喝一声:“去吧!必须以圣人之言、上古礼乐,来制造礼乐,不允许有任何狂悖之词、独创之语。否则休怪本主考官铁面无情!判你们丁!”
他恶狠狠瞪了杜预一眼,毫不掩饰对杜预的敌意、蔑视。
考场中,哀嚎四起。
人人愁眉苦脸。
因杨雄这次定下的规矩,与过去惯例截然不同。
“啊?上古礼乐?”
“这不对吧?我们过去的【乐】,主要是偏于应用的乐府诗啊?”
“是啊,乐府诗只要做的够好,什么题材都可以。”
“上古礼乐,什么规矩?我都不知道啊?”
“我们寒门士子,哪里学过什么上古礼乐?那都是高门贵族、大家门阀才有能力,聘请上古礼乐乐师演奏、教习的。”
“完蛋。我等穷酸,只会吟诵诗句,并不会上古礼乐,没听过圣人之乐啊?”
田洪凤皱眉喝道:“杨大人,按照朝廷惯例——乐靠的是诗词曲赋,考验读书人吟诗作赋、吟诵才气能力。你却将范围限定在上古礼乐,这些寒门子弟根本没机会接触上古礼乐,又如何能考?这是剥夺普通读书人科举中榜的机会。”
杨雄仰天冷笑,摇头晃脑道:“先王之制礼乐,人为之节。衰麻哭泣,所以节丧纪也;钟鼓干戚,所以和安乐也;婚姻冠笄,所以别男女也;射乡食飨,所以正交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