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车沉默：“…………………………”

方明夷忽然被逗笑了，说：“帅哥，我可不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

江潮说：“什么问题？”

方明夷向前凑近，后视镜里反射出她漂亮的面容：“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江潮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说：“我没见过。”

方明夷指了指方昊脖子上的单反相机，说：“我是灵异研究社的，我堂弟会摄影，被拉过来当苦工，梁俊是我社团里的学弟。所以，我们真的在搞社团活动。”

江潮瞥了一眼方昊的相机，问：“这样的社团，在善大也能存在？”

方昊笑嘻嘻地说：“我姐这是地下社团，到处打野，成员总共都不到十个人。”

姐弟俩在车上打趣，梁俊的话少，偶尔也会穿插两句，安静的车子变得热闹了些。

忽然，江潮的车停了下来。

方昊向前看去，只见宽阔的马路上，立着几个粗壮的石头桩子。

“什么意思，这是不让往前走了？”方昊挠了挠头。

石头桩子显然是故意立在这的，眼前空荡荡的马路，两边长满了枯草，一副早就荒废了的样子。

江潮看向导航，显示此处距离那个十字楼只有不到三公里。

他把车靠边停稳，说：“过不去了，就在这下车吧。”

“还好，三公里很近了，还以为真的要走十多公里。”方明夷庆幸地说道。

几个人从江潮的车上下来，越过石头桩子，沿着不知名的公路走去。

大雾似乎越来越浓了，弥漫天际，越往深处走，越像是进入另一个世界。

这里静得只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空气中飘着让人不舒服的味道。

“为什么六月能有这么大的雾？”方昊抱着单反，到处拍了两张，问道。

“可能是前几天下雨，这里光秃秃的一片荒芜，地表温度应该更低。”江潮回答。

潮湿的雾气，冰凉的触感，给江潮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若有所思地打开手机，再次看了一眼那条来历不明的短信，对方发过这一条后，就再也没有过任何消息。

他习惯性地点了一下回拨，竟然成空号了。

“话说回来，你真的是来这……”方昊纠结了一下措辞，“呃，毕业旅行的啊？”

“我是来找人的。”江潮说。

“找谁？”方明夷问。

“我一个失踪的同学。”

几个人边说话，边往前走，定位显示他们抵达了目标附近。

方昊举着手机转了一圈，这个地方的信号格外的弱，总是断断续续。他放眼看去，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楼。

“该不会就没有这个楼吧。”方昊怀疑道，“姐，咱来之前把论坛都翻了底儿朝天，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么？”

方明夷没有搭理他，在四周到处看，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她在原地琢磨了片刻，好像还真看出了一点方向。

“我猜这个楼，有可能是在那边。”她指着斜前方，说道。

“为什么？”方昊问。

“你先别问，咱们先过去看看。”

江潮没有立刻跟过去，他看着三个人的背影向前走远，逐渐要消失在雾里。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地抬起脚步，跟着方明夷说的方向去。

几个人在大雾里不知道走了几分钟，直到远处有块灰沉沉的，像是一堵墙突然阻断在虚空之中。

靠近一看，他们所朝向的前面，居然真的有一栋楼。

这栋楼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砖砌的，被围墙遮挡了一半，不确定总共是有几层，整体盖得非常压抑。

站在斜侧方看，这个楼的外观正好是十字型的，四个方向的大小似乎都一样。

但最诡异的不是这个楼的形状，而是……

摆在围墙大门口的那些供品。

有熄灭的香烛、散发异味的黄酒、烂掉的糕点和水果。江潮走上前去看了看，水果也算不上腐烂太久，大概有一个多月的样子，很可能有什么人定期地来过。

除此之外，供品中间还有一个香炉，里面有沉积多年的香灰。距离这堆供品的两三米外之远，有一片烧得发黑的地方，像是经常在那焚烧东西，残渣有些飞到枯草里，还挂着金色纸钱的残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