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西祠，难道指的就是这栋楼？

他把视线往上移，看向那些窗户。每扇窗户的内侧，都封着一层黑布，看不清楼里的情况。有的窗户已经碎了，像是被风刮碎的，破败不堪。

楼的表面也比较特殊，不像是涂料或砂岩，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小石头，细细碎碎的，密如鱼鳞，铺满了所有的外墙面。

江潮迈上台阶，往十字楼里走去。

路过门口时，他的脚下无意间踢到了什么。

他低头一看，还是蜡烛，在门口倒了好几支，只不过这些是更加陈旧的蜡烛，被用过的，几乎燃烧完了，款式和外面的那些一样。

他绕过那些蜡烛，推开正门。

一束白昼的光线顺着大门照进楼里，在地上形成巨大的梯字状，中间剪出一道极其瘦长的黑色影子。

看向楼内的一瞬间，江潮感觉仿佛被某种细细的哀愁灌满了全身，连眼泪好像也要不受控制。

这种悲伤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散发着凉意，缓缓地牵动着他，要他往更深处走。

他找了一块石头把木门拦上，留住门口的光亮。

四下沉寂无声，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里面非常空旷，堆积着一些没人用的东西，也许喊一声还能听见回音。遍地都是厚厚的灰尘，透过光能看到空气中飘浮的灰尘颗粒。

墙上有很多黑色符纸，在楼外没有看到什么脚印，楼里却有许多杂乱的脚印。

无论是横向还是纵向，这里都很幽深，外面照进来的光确实够亮，只是覆盖的范围也非常有限。

江潮往里走得越深，周围的环境就越黑。

直到他逐渐走出光线照射的范围，那道瘦长的黑影也跟着他一起淹没在黑暗之中。

……

江潮举起手机上的手电筒，通过微弱的光线，向四处看去。

楼内零零散散的排布着一些房间，全都没有门，能看到里面陈放着一些简单的柜子之类的，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用，给谁在用。

不知不觉，他走进里面的一个长廊，黑得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身后远处传来微弱的脚步声，看来是方明夷他们也进来了。

手机电量支撑不了多长时间，江潮正想把手机换成省电模式，忽然被墙上的几个字吸引了视线。

那些字像用什么东西划出来的，零零散散的写着：

现实世界？表世界？里世界？

江潮微微地皱眉，表情看起来和在墙上写字的人一样疑惑。

墙上的这些字，让他想到初中时的一个电脑游戏。那个游戏当时风靡全球，出了好几部。表世界和里世界的概念，正是那个游戏的世界观。

简单地说，表世界和现实很像，里世界则是怪诞扭曲。不过，这两个世界都是异世界，不是真正的现实世界。

这个墙上写字的人，想借助这几个概念来表达什么？

江潮站在原地陷入思考，他的目光从十个字上逐一掠过。

忽然，他发现了一个浑身惊寒的细节。

写在墙上的三个“界”字，每个字的最后一笔竖都拉得很长，这与他自己的写字习惯非常相似。

江潮从地上捡起一块硬物，试着在墙上把这十个字重新写一遍。

结果，几乎每个字都一模一样。

他内心震惊，认真地对比着墙上的字迹。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叮的一声，很像是老式电梯的声音。

他闻声抬头，就在走廊的尽头之处，居然出现了一个绿色的电梯。电梯的上面，挂着一个写有‘exit’的牌子，在黑暗中散发着诡异的微弱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