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

漆黑的夜色下，苏纪颜的声音平静却凄楚，“你不让我辞职，把我留在身边，也是为了发泄你心里的仇恨吧？”

“你憎恨我，讨厌我，连分手都不愿意跟我说一声就让我滚，这些我都能理解。但我也是人，也会生气，也会伤心，也会恨你！”

一个“恨”字从苏纪颜口中说出来，席瑾之感觉心口狠狠一抽，继而传来一丝无法言喻的裂痛！

她居然说恨他。

她凭什么？

她有什么资格恨他！

一时间，席瑾之浑身血气翻涌，又怒又痛，又气又急，忍不住违心道：“对，苏纪颜，我就是不想你好过！”

他抬手掐住苏纪颜的下巴，咬牙切齿道：“苏佩杀了我妈，你和她情同母女，她死了，你就该替她承受一切！”

听到这话，苏纪颜勾了勾唇，却笑得比哭还难看：“你终于承认了。”

这样也好，免得她再对他心生妄想。

“是，我承认了，我就是恨你，恨你们苏家每一个人！”

席瑾之吐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然而心底有个声音近乎哀求道：“苏纪颜，只要你承认你刚才说的话是假的，只要你说爱我，我就放过你。”

可惜，苏纪颜紧紧抿着唇，一个字都没说。

此刻，她心痛如绞。

她清晰地感觉到席瑾之的手指在收紧，仿佛要捏碎她的下巴，痛得她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换做以前，他哪里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如今分手了，什么都变了。

漆黑的夜色下，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就这样僵持着。

过了一会儿，苏纪颜终于承受不住下巴传来的剧痛，唇间忍不住溢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席瑾之如梦初醒，烫手般甩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