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的血？

下巴的血？

齐野摸了摸自己胸口和嘴角的血迹，血迹到现在都还没干，黏糊糊的，之前还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此时摸着，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这是我吐的！”齐野忍不住反驳道。

他已经隐约猜出李涛想说什么，只是不愿承认。

“谁吐血会吐这么多啊！

“齐野，你不是真生病了吧？”

李涛看到齐野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他只是想找个大腿一起过里世界，不是想找精神病。

齐野跑步的动作慢下来，他摸着胸口的血迹，刺鼻的血腥味儿让他心烦意乱，燥热的情绪莫名在心里升起，冲向大脑。

他的舌头动了动，忽然发现牙齿里有些难受，伸手一抠，是一小块带血的生肉。

我屮！

这是第一个念头。

我不会真得了精神病吧？

这是第二个念头。

看到生肉的瞬间，齐野难以控制的情绪就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浇到脚跟，瞬间就清醒过来。

有那么一个恍惚，齐野真希望自己今天吃的是一分熟的牛排，才好解释牙缝里的生肉。

只可惜他已经穷得快喝西北风了，就跟写网文的扑街作者一样，连着三天都是清汤挂面，味道全靠生抽，更别说奢侈到吃牛排。

“你发什么呆啊，想清楚了没？如果你真有病，离开暗世界后，我带你看最好的精神病医生，吃最好的药！这问题真不大！”

李涛真的快哭了，身后跟着的那群学生，也不知是谁，他总感觉有一只胖胖的手在他的屁股上摸来摸去，而且已经快往不能过审的地方使坏了。

“小东西，还挺翘~”

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涛全身一颤，声音已经带着哭腔，玩命儿往齐野的方向冲。

齐野深吸口气，即使有很多疑惑，现在也强行压下，只等先救下李涛再慢慢问他，于是齐野回头问道：

“我要怎么帮你？”

李涛大喜过望，正要开口，忽然面容一僵，讪讪道：

“……不知道。”

齐野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别啊！大哥！我打小就不聪明，人家都叫我憨憨，是真想不出来办法！你把我救出来，以后你让我当牛做马都可以。”

李涛带着哭腔喊道，就差抱着齐野大腿喊爸爸救命了。

办法嘛……齐野想了想，忽然停下，转身望去。

这一眼，即使在幽暗的走廊里，也有种说不出的威严。

“滚。”

齐野低声呵斥。

李涛一愣，停下脚步。

他身旁的鬼魂们同样齐齐一愣。

整个走廊安静两秒。

还真可以……难道我真觉醒了言灵之类的天赋，只是我没发现？齐野心里暗暗窃喜。

“嗷呜！”

也不知是哪个学生鬼先吼起来的，鬼怪们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纷纷朝齐野冲来。

“卧槽！”齐野吓得扭头就跑。

李涛尴尬地站在原地，一众鬼魂从他旁边经过，都没一只搭理他，刚才还是备受欢迎的香饽饽，现在就像一颗被遗弃的小白菜。

不知为何，李涛心里泛起淡淡的酸楚，此时众鬼都跑没影了，此情此景，他忍不住小声道：

“从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