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什么危险，有个男生在里面，说是认识你，你去看看吧。”

像是有片刻犹豫，叶芷雨又补了一句：

“他受了重伤。”

齐野一愣，看向叶芷雨，问道：

“他还有说什么吗？”

叶芷雨道：“没有。”

齐野看了她两秒，直到叶芷雨的眸子扫过来，齐野才下意识避开。

“好，我去见见他。”齐野起身，此时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也有力气动弹了。

齐野消失在体育馆内，原本平静望着天空的叶芷雨收回目光，望向齐野离开的方向，眼眸微微闪烁。

两秒后，她收回目光，再次望向黑暗。

……

体育馆不大，齐野很轻易就找到了李涛。

此时的李涛确实很惨，半个身子都是血，被各种抓啊挠啊，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伤。

齐野仅仅扫了两眼，就看出李涛这是被外面那堆活尸砸了，还被捅得全身都是伤，就这模样，怕是连肛肠科都不用去了。

“咳咳，你来了……”李涛大口大口吐着血，脸色看上去有些发黑，就连嘴唇都是青色的，像极了某网站卷了很多年的网文作者。

齐野蹲下来，仔细看了看伤势，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嗯，你想说什么？”

李涛惨笑道：

“没想到老子最后还是要死在这里……咳咳，其实我叫你来，是想给你说，我根本就没有录视频……”

“我知道。”

“没想到吧，哈哈……”

才笑了两声，李涛忽然笑不出声了，瞪大眼问道：

“你知道？！”

齐野点头：“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李涛又问道，他接着道：“我是真的从监控你看到你杀了伍雪兰！你怎么觉得我没录视频？”

齐野平静道：“放学你进监控室应该是为了其他的事，只是无意间看到我这边，而且就算我杀了人，也马上就被拉进暗世界，根本来不及。”

“那你之前为什么还帮我引来那些鬼学生？”像是自己的谎言被拆穿，李涛语调都高了两声。

齐野摊摊手，无奈道：

“我只是一个麻瓜。”

他只是个麻瓜，李涛是觉醒者，想要过这个暗世界只靠麻瓜的力量是不够的。

李涛忽然笑起来，刚才紧绷的身体又放松了下来，懒洋洋靠坐在地上，道：

“那些活尸的指甲里有尸毒，我撑不了太久。没想到我会栽在这个鬼地方……”

齐野平静地看着对方，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即使这人是他的同学，即使对方就快要死去，他的情绪还是没有起伏。

他向来情感比较淡漠。

“有什么遗言吗？”齐野问道。

李涛捂着胸口，咳嗽着道：

“告诉刘佳佳，我喜欢她。”

齐野心里一跳，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笑颜。按下心中的悸动，他眨眨眼，古怪道：

“不是王柔吗？”

他记得清楚，上次李涛在走廊里喊出那句“不要做你唯一”的名言，当天放学前女主角的信息就扒拉出来了，是隔壁班的王柔。

刘佳佳，是他们班的，齐野记得清楚，李涛表白时刘佳佳就在教室里来着。

好像距离上次李涛表白王柔过去还没多久吧？

李涛沉默两秒，接着道：

“那你也说一声吧。”

“？？？”